冬日暖阳-第9章 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八月未央
2 月前

我醒的时候他还抱着我，他闭着眼睛，好乖。 我伸手描摹他的眉眼，他皱了皱眉，好像是我吵到他了，我想把手缩回去，但是他睁眼了，他握住我的手腕，亲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对他说，“早。” 难得的，我们是这样醒来的，平时因为上班，都没有这样温馨的时刻，虽然我浑身赤裸，但是却没有感觉到尴尬了，他的身体很热，被他抱着其实真的有点热了，但是我不忍心推开，我怕他觉得难过。 他又抱紧了一点，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早啊，老婆。” 我抬头，他松了松手，然后问我，“怎么了？” “顾洵望，你好热。” 他笑了一下，“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 他是不是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抬起双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喜欢啊，但是被子盖着真的很热，如果是夏天，我怕我热的把你推开，这样你会生气吗？” 他垂眸看着我，“我不会生气，我只会换一床薄的被子。” 说起来，他的脾气好像一直都很好，我的印象里，他真的没有怎么生过气。 我问他，“顾洵望，你是不是没脾气啊，我真的没怎么见你生过气。”他蹭了蹭我，“我不是没脾气，而是你也很照顾我的感受不是吗？”我有吗，我不知道，其实我经常顾虑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事情好像成为了我的常态，甚至很多时候，我都很担心，要是因为我影响到其他人怎么办。 我低声说着，“因为你对我好啊。” 他说，“再说一遍。” 我有点疑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想起昨天他说的话。 我重新的整理了措辞，“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对你好。” 我冲他眨眨眼，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睛上。 他小心翼翼的亲了一下，让我觉得或许我也可以成为别人手里捧着的珍宝。 他好像爱我的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但是到底有多少呢，我不敢想，我现在做的或许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顾洵望，我们今天要大扫除的。” 他说，“我知道，下午，我妈我爸要来一趟。” “你怎么不早说。” 他拿起手机，翻开连天记录，“你看，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 “好吧，但是你早就醒了，为什么还装睡啊。” 他的手环上我的腰，“栀栀，我就想抱着你睡，而且今天又没有什么事，抱着你，我觉得安心。” 只有抱着她，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呼吸，他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 对顾洵望来说，从学生时期到现在，除了感情这件事，其他的事情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对待，唯独感情……他花了好长的时间，走了很长的路，才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但是他的胆小，也让他缺席了许清栀的人生很多年。 “不睡了好不好，起床了，不然今天弄不完了。” “好。” 我起床，换了居家穿的常服，我把头发扎起来，他进了厨房做早饭。 我在卧室换了新的床单，是他买的，换下来的旧床单还有沙发垫子什么的，我都扔进了洗衣机。 我打开衣柜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其实不乱，平时都是他在收拾，我把林总总给我挑的那条裙子挂上去，在一堆单调的颜色里，显得格外的显眼。 我刚把梳妆台整理好，我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椅子，又看了一眼镜子，昨晚上疯狂的种种在我的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的在我的脑海里播放。 我想着想着脸就开始烧起来了，那怪呢，他那么喜欢压着我做爱，原来是想听我说我爱他。 我突然觉得做爱这个词很微妙，有情人做爱，做的是灵魂与肉体的交融，在身体的碰撞里找到彼此，依靠彼此，无情的人也能在这样欢爱里找到短暂的温情。 我现在都有点无法正视这个椅子，昨晚上，顾洵望应该擦过了。 我盯着镜子发呆，他的脸出现在镜子里，我一回头，他就抱着我。“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神。”他问我。 我看着他，“我只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已。” 他的眼里带着我有点看不明白的情愫。 “是吗？你喜欢在镜子前面？” 我真的是，他理解成什么了。 “不是啊，我就是觉得，其实和你在一起，很好。” 他牵起我的手，“吃早饭去。” “好。” 吃完早饭，我撸起袖子，阳台外面其实有些空荡荡的，我转头问正在擦玻璃的他。 “顾洵望，你说我们要不要种点花花草草在阳台这里。” 他停下来看着我，“好啊，我们明天一起去市场里挑。” 明天和林总总约定好了要去买年货，林总总和男朋友已经谈婚论嫁了，说起来，他们的情路是非常的坎坷。 林总总在感情上就是个傻子，无论怎么伤害她，她还是会想和好，我问她，他都那么伤害你了，为什么还要和好。 林总总哭着和我说，“栀栀，你知道吗，我们从高中谈到现在，我早就离不开他了，我也很想一刀两断，可是我的生活早就被这个人填满了。” 我不知道怎么评价，毕竟这样的感情，我没有经历过，而且对于林总总来说或许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或许也不是爱，是漫长的岁月里的陪伴让她习惯了这个人，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掉的，所以我能给予的就是我的安慰和肩膀。 其实我见证过他们的分分合合，一直到现在他们要结婚了，我衷心的希望她可以幸福。 下午四点左右，顾洵望的父母来到我们的家，我和他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一打开门，老两口提着很多东西。 顾洵望的妈妈说那是乡下的亲戚送来的，他们吃不完那么多，所以带过来一些。 我以为这样就完了，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了，是我爸妈。 我转头看着顾洵望，我知道一定是他干的好事。 两方家长见面，倒是还算和睦。 我进厨房洗一些水果，顾洵望也跟着进来，见我冷着脸，他接过我手上的水果。他轻声的询问我，“是不是不高兴。” 谈不上不高兴，就是觉得怪怪的。 “我爸妈要来，你怎么不提前说啊。” 他认真的对我说，“我们结婚了，那也是我的爸妈，而且我不想你因为我和爸妈闹的不愉快，其实他们给我打过电话，说的就是你脾气不好，然我多多担待什么的，现在看来情况也不是没那么糟糕不是吗？” 他看向客厅里正在聊天的四个人，我顺着视线看过去，算了，反正那么多年，都是这样现在的片刻安宁，我也满足了。 “但是我是真的脾气不好。”我补充道。 他摇摇头，“才不是，你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没见你生过气。”我有些开玩笑的说，“我很倔的，就是一个倔驴知道吗，我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 他将洗好的水果端出去，端起水果之前，他问我，“我也是吗？”他也是吗，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想过，从开始的对他有好感，再到后来的结婚，我好像确实认定他了。 我和他一起去到客厅，我爸妈尤其是我妈，拉着顾洵望的妈妈一直在说我，她不像以前一样的外人面前贬低我，现在反而是担心我被公婆为难，所以说了很多的好话，但是其实顾洵望的爸妈是很好的人。 我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顾洵望的样子，我也相信言传身教这个词了。 我想起来，我妈催我结婚的时候说的话，她怕她的癌症复发，看不到我结婚生孩子什么的。 我说只要按时复查就没事的，但是她总是很担心，我也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逼我，我讨厌这样，因为她在用自己的生命逼迫我。 我突然的有点理解小说里，为了得了绝症的父母去结婚是件很合理的事情，只是我不是因为我妈，我是因为，我真的想和面前的这个人结婚。 缘分就是这样的奇怪，莫名其妙的我答应去那个饭局，然后他坐在我的旁边，我还答应了加微信的事情。 晚饭是我和他一起做的，送完我们的父母回家，我如释重负的坐在沙发上呈一个大字型，应付长辈可真够累的，我妈临走前还问我什么时候要孩子。 关于孩子，我还没和顾洵望讨论过，他没有说过这件事，每次也都戴着套，而且还回去检查有没有漏，我觉得他比我还不想怀上孩子，但是换个角度，生不生孩子的主动权其实在我的手上。 早年间我问过我的朋友如何去父留子，因为我挺想有一个孩子的，但是我不想结婚。 我朋友让我去找一个男人睡一觉，我说我怕男人脏，虽然我也很想做爱，但是我不想随便找个男的做。 我在医院上班，有时候得性病的那些年轻人其实都挺帅和漂亮的，私生活混乱，也有的是因为另一半隐瞒病情所以中招了。 我开玩笑的和朋友说，我守的不是妇道而是我的妇科。 顾洵望坐来我的身边，摸摸我的头，“是不是累了。” 我点点头，然后靠在他的怀里，“顾洵望，我妈刚刚问我什么时候要孩子，你听到了吗？” 他说，“听到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他抚摸着我的后背，“看你，我其实无所谓，生孩子的人是你，你想要就生，不想要的话，其实二人世界也很好。” “我以为你是独生子，你父母会催你的，但是反而是我妈先催我了。”他对我说，“我父母也挺想我早点成家生孩子的，但是我之前就说过，我不会为了什么繁衍后代的事情而结婚，我们不生，人类又不会灭绝。” “如果我们真的会有一个孩子呢？” 他收紧了抱我的手，“有的话就好好的养，但是现在我只想好好的养你，我们才结婚多久啊，我还没过够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一辈子也过不够，而且生孩子的话要提前备孕什么的，生孩子也很辛苦。” “确实，生孩子很辛苦的，在医院经常会看到一些产妇有了孩子还不被家里人好好对待，其实挺心疼的，但是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许清栀……” 他很少叫我的名字。 “怎么了？” “孩子的事情不用着急，想不想生都看你，孩子在我这里根本不重要，我只在乎你，你也不需要为了家人的催促而生。” “我当然知道了，但是其实我以前想过孩子的事，我想的还是去父留子呢。” “那现在呢？” “现在的话，我没有这个想法，因为我喜欢你，我说过的，我想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 他用行为代替他的语言，他略微颤抖的吻着我，和以前带着些许的侵略感不一样，是浅尝辄止，是小心翼翼的珍视。 这天晚上，我们只做了一次，他说怕我受不住，确实是，他前两天都太猛了，这一次，他很温柔。 做完以后，他抱着我，我们说了很多事。 “顾洵望，你什么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大学的时候。” 我抬起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我怎么不知道。” 他轻笑，“你怎么会知道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嘛。”我朝着他撒娇。 他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说，“还记得学校的校史馆吗？” 我当然记得啊，我在那里做过解说员。 我点点头。 “那天，我去校史馆，是你在做解说员。”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所以你是一见钟情吗？” 他亲亲我的嘴唇，“是啊，我是一见钟情。” “那你怎么不来认识我。” 他捏着我的耳垂，“因为我是个胆小鬼，而且那个时候你有男朋友。”什么狗屁男朋友……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 “我那个时候没有男朋友，真的。” 他有些疑惑，我向他解释道，“那个时候，我被造谣和同班的一个男生谈恋爱了，而且他还有女朋友，我是这件事情被发酵的有人在朋友圈骂我知三当三我才知道的。”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平静的说着这件事，其实我当时刚上大学，我真的很伤心很气愤，我没有告诉我爸妈，我只是一个人承受着，我和舍友也不熟，我坐在空旷的小花园哭泣着。 他有点声音不平稳的问我，“那后来呢？” 我接着说道，“后来，我就说我没有和那个男生谈恋爱，我找到了造谣的人，我说我要报警他们这是诽谤，反正他们都来找我道歉了，始作俑者还说要来我的宿舍给我道歉，那天刚好她还病了，我就说算了，为了撇清和那个男生的关系，我和他很久没有说话，我还说我有男朋友，但是我们的学号是挨在一起的，还是经常在一起做小组作业，而且我被造谣他要负很大的责任，后面他也给我道歉了，我其实当时真的很在意，我还哭了呢，但是现在说起来，也就那样吧，反正已经过了那么多年。” 顾洵望记得当时他到处打听这个女孩子，听说她有了男朋友，他就放弃了，有几次，他在小花园遇到她，她安安静静的看着书或者看着手机，也有几次是在擦眼泪，他很想上前和她说话，但是却没有勇气，一直到快毕业的时候，他在考研和找工作之间纠结，后来他还是决定考研，要考本校。 他捧起我的脸，“那个时候，很无助，很难过吧。” “嗯，也算是一种人生经历吧，体验了物种多样性。” 他拢了我的碎发到耳后，“许清栀……” “我在。” “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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