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境追命人-第25章 :狂热领域-4-杵博衡(上)
eimi fukada
4 月前

【用手搅动液体,温度会随着时间发生改变】 【就像轻风乘着落叶,人的性情会随着环境发生改变】 【仿佛从未存在过的东西,现在被重新赋予了名称】 【无法言说的仇恨,化作长久的思念,伴你永恒——】 【杵博衡】 【请你睁开眼】 …… 【?】 这里是—— 睁开双眼后,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我的房间,我侧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部手机,屏幕里是一名正在跳热舞的性感女郎。 我好像是看着手机睡着了,并且就在那短暂的一段沉眠中,似乎梦到了许多事情,感觉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度过了好几年的岁月,但是醒来以后,就会意识到那不过只是大脑通过将碎片连接起来,从而生成的虚假的经历。 “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我下意识想要出声回应,可是身体却使不上力气—— 不,并不是使不上力气,而是它并不想使力。 “博衡,你醒着吗?【史印】来看你了。” 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不知为何,听到母亲的声音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动,然而这份感动却无法令我起身为其开门,甚至连让我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咚咚。” 母亲又敲了敲门,等了许久见没有回应,于是便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说道:“他可能还在睡呢。” “还睡!这都几点了?!” 门外不远处,传来另一个熟悉的青年男性的声音。 “说好了我结婚要来当伴郎的!这小子!” 那声音越来越近,转瞬之间,门外就出现了另一个人影,接踵而至的是更加短促且粗鲁的敲门声。 “喂!老B登!几点钟了还睡!你他妈让我一个新郎不接新娘来接你是吧!那我也不结婚了,我跟你结得了呗!?” 纵使门外的家伙怎样大发雷霆,我仍缩在床角一动不动,而我也想起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门外的男人名叫【凰史印】,别称【屎印】,他今天结婚,邀请了我在内的四名小学开始就认识他的同学参加他的婚宴,然而因为【某种原因】,我今天并未赴约,而是选择待在家里,却没想到这家伙会直接找上门来。 “哐当!” 一声可怖的动静从门口传来,当这个声音出现第二次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呲啦咵嗒”的声响,新鲜的空气被输送进来,室外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抱歉,阿姨,我后面会赔给你的!” 凰史印说道,随后脚步声向我靠近。 “喂!别装睡了!你也该起来了吧!” 他就站在我背后,就站在床边,可能两腿都已经碰到了床沿,但他还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没有伸手触碰我,也可能是在顾及我的面子。 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我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我一动不动,直到手机屏幕熄灭,映射出我的脸庞,还有我睁开的双眼,透过屏幕上的反光,我看到这家伙也正通过屏幕上的反光在瞪着我。 “我不管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作为朋友,哪怕只是作为一个社会当中的成年人,你也应该赴约吧!” 他说。 我松开手,手机从掌心滑落,跌在床上。 “你能不能看着我!” 他喊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我似乎在刚才的梦境里,瞥见过这样的场景——最终我也没能去参加他的婚礼,在那之后我们之间便断了联系,他去了何方,在做什么,我一无所知。 不只是他,我几乎与每一个我曾经认识的人渐行渐远,我以为是他们抛弃了我…… 实际上,是我放弃了他们。 我猛然转身,回头看向他,然而床边却空无一人,房门紧闭,四周一片寂静,再一眨眼,窗外已是深夜。 “怎么了?” 忽然传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令我本能地从床上离开,怔怔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人。 那是个年轻的女人,长相酷似某当代女明星,她浑身赤裸,只有一床被单披在她那姣好的腰身上,胸前的两团赘肉袒露着,那宛如炮管般凸起的红色斑点在黄色夜灯的照映下显得十分圆润。 “你做什么呀?做噩梦啦?” 女人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微微卷曲的黑色长发从她的脖颈后滑落,在床单上铺散开来。 我缓了好一会,才想起床上躺着的是我的爱人,名叫【珂臻】,我们在一次公开课上相识,兴趣与观念都较为接近,因而逐渐走到了一起。 “是吧——应该是噩梦。” 我有些疲惫地坐回床上,低头沉思着,这时才发现原来我自己也一丝不挂,我的阴茎垂落在胯间,两颗睾丸看上去圆润而饱满,似乎活力十足。 “梦到什么了?是梦到我了吗?” 珂臻打趣道。 “我梦到屎印了,他结婚邀请我去做伴郎,结果我没去……” “哦——这么说来,他跟【承琳】也谈了快两年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吧?”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他们才刚认识不久啊……” “你呀是刚惊醒脑袋还不清醒,快快躺下吧~” 珂臻说着,将手搭在我肩上,我感受到那温软的触感,顺势便躺了下去,随后她将腿放在我身上,把我像是枕头那样紧紧抱住,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十分柔软,她的发丝间弥散出一股清香,混合着床单被褥的味道,十分好闻。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珂臻轻声说道,她的吐息刺激着我身上的毛孔,伴随着她的心跳,身体的轻微颤动,令我本能地感到一丝冲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道。 “谁知道呢~” 她没说,只是用纤长的手指在我的胸口画圆,长而光滑的大腿在我的肚子上来回磨蹭,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一根肉棍从她的腿后立起,那是我挺拔而坚硬的阴茎。 气氛到了这个份上,无需言语,我们抚摸彼此,发出阵阵喘息,热血驱散了寒意,空气中弥散着令人躁动的气息。 然而突如其来的刺痛感却让我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端坐在一张圆形的餐桌边,前方的餐桌上陈列着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菜品,那些被精雕细琢过的食物如艺术品般矗立在餐碟上,在桌底电机的驱动下缓慢而无声地转动着。 除我以外,桌边还坐着许多衣着笔挺的人,大都有些年纪,最小也有三十多岁,旁边都至少坐着一名年轻貌美的服务生贴身服务,他们各个体胖腰圆,下巴几乎与胸口连城一条线,两眼几乎眯成一道缝,从那条缝隙里露出狡黠而不怀好意地目光,那目光的终点是我。 我想起来这里是某个餐厅的包间,房间里除了我以外坐着的都是来自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旁边坐着的——当然不是在说那名穿着旗袍露出整条大腿的年轻女郎,而是再旁边一位带我来这里应酬的领导,今年也有将近五十来岁了,此时脸上泛起红晕,那不是在害羞,而是因为在刚才的二十分钟里,他已经喝下了十三杯酒,现在他已经有点顶不住了。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注视着我,作为他带来这里的唯一助手,这种时候就得靠我来解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领导活生生把自己喝死,虽然他喝不喝死自己纯粹是自己作的。 “那我替我们老板,敬各位一杯。” 我嘴上说着,端起那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杯子里呈着某种浅白色半透明的液体,刚入口时带有些许浓涩,微甜,紧接着就开始发出热量,并上升至大脑和面部。 “衡仔好酒量!不愧是X总带出来的人!我也敬你一杯!” 人群中有人站了起来,大声发话,随后也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被炒热了。 “这年轻人不错!小X啊,你要多向人家学习!还不赶快站起来,敬人家一杯?” 某位大人物发话,与他一同前来的小弟听罢也是即刻起身,摆出一副十分谦卑的姿态捧起酒杯,就把杯子里的液体喝了个干净。 “好!好!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大领导们齐声笑道,其中一位顿时把动作放的缓慢而夸张,他大臂一挥,像是要发表演讲似的,先大喊了一声“好!”,紧接着就慢慢地抬起屁股,撑着双腿把身体挺直,他一只手拾起酒杯,用那捏着酒杯的手伸向圆桌中央,正儿八经地开始说话了。 “今儿能和各位欢聚于此,好吃好喝,有说有笑,我非常感激一个人——X总(我领导),我必须敬你一杯!” 我们老板微微侧过脑袋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瞥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旋即往自己杯中倒酒,并说道:“X总,感谢您的支持,我替我们老板喝一杯!” “那可不行!我这杯酒敬得是你X总,你还不够资格跟我喝!” 他说。 “就是就是!”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那我用三杯顶您一杯,您看如何?” “呵!那你请吧!” 话音落罢,我已是三杯酒落肚,本以为对方会得理不饶人,没想到立刻发出笑声来,房间里的气氛又重新变得快活了起来。 而我的酒量显然不支持我继续这么喝下去,看东西已经有些残影,站着都难以维持平衡,敬过酒后我便迅速坐下,可没想到却忽然有人喊住了我。 “诶诶诶,你怎么能比领导先坐下来呢!” “就是就是!” “你这是看不起C总(对方领导)啊!” “这年轻人不懂规矩!” 火热的气氛瞬间又变得焦灼,我不得不强迫自己清醒着,整理词句,但是脑袋宛如一团面糊,而我则是在用一根牙签去搅拌。 “我有点不胜酒力,并不是不尊重C总,我再敬多两杯……” 我说着,自顾自地倒起酒来,但酒瓶却被旁边的另外一个人夺了去,而他夺走酒瓶绝不是为了阻止我喝酒,而是替我往杯子里注入了满满一杯的酒液,然后大声说道:“两杯怎能够!三杯表诚意啊!” “就是就是!” 我微微皱眉,某种潜在的欲望正如波涛般翻涌,可我还是克制了下来,端起酒杯,高高举起,装模作样地起身,向对方鞠躬,随后把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好!还有两杯!” 酒杯还没放下,那夺过酒瓶的人便往我其中倒酒,酒液溢出浸润了我的手指,我也只是麻木地看着,然后将杯子送到嘴边。 “好酒量!还有一杯!” “这瓶子里也没有多少了,衡仔,哦不!衡爷!直接抱着瓶子吹吧!” “吹瓶!吹瓶!吹瓶!” 周遭莫名其妙地就传来了十分规律的叫喊声,而我已经将身体发出的信号置之不顾,接过对方递来的酒瓶,抬起头就把里头的液体送入喉咙。 “噢噢噢噢!” 也不知道究竟是否真的在为我庆贺,又或是单纯地觉醒了某种本能,在我将酒瓶放下时,房间里已是一片淫乱的景象,每个人身上都衣不蔽体,袒胸露乳,有人不顾桌面上的餐品直接躺在上面,让女郎以骑乘位坐在自己腰胯上,脸上坐着另外一名女郎,桌边,椅子上,地面,到处都是正在做爱的人。 这些人看上去跟吃饭时简直判若两人,他们毫不吝啬地伸出舌头跟女郎接吻,钻入女郎的耳朵,阴唇,肛门里搅动,有的是两男一女,有的是两女一男,甚至还有男男和女女,姿势之多,种类之复杂看的人目不暇接,看得让人面目狰狞。 “这位爷,你还愣着干嘛呀?快快来一同快活吧~” 刚才坐在我旁边的那名女郎此时也撩起裙摆,裙摆下方是粉嫩的肌肤与私处,着实让人欲望大增,可我想到自己已有珂臻,不应加入到这种淫秽的行径中——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立刻有一个人一边操着怀里的女郎一边向我走来,对我说道:“你担什么心呢?在这里的哪个不是结了婚已经有家室的人了?你看他们各个不还是放开去玩?老哥,你要知道,家庭只不过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生活的全部,不要被那么一两个人给束缚住了手脚,男人就要像我们这样,把每个女人都给操一边,把所有事情都尝试一次,那才叫男人!那才算得上是成功!”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我内心深处也是这么认为的,总之在他说完这番话以后,我便放弃挣扎乖乖就范,任由那腿长胸大的女郎脱掉我的上衣,看着我的阴茎在她双手与舌尖的刺激下勃起,缓缓没入了她的阴唇,我双手把住她的腰,用力地晃动胯部,将我的阴茎宛如一根铁棍般在她的肉穴里搅动。 在一阵强烈而短暂的快感中,我从房间的床上醒来。 我茫然地注视着白里透黄的胶质天花板,试图回忆起刚才在梦中发生的事情,可是记忆却朝着更加久远的过去探寻—— 我并没有替老板挡下那杯酒,那晚我将酒杯砸在地上愤然离席,之后就辞掉了工作,领导打来的电话也没接,我把公司的所有人都给删除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我再也没有去关注过那家公司的事情…… 自那以后我的人生便开始走下坡,连着面试了几家公司都不了了之,大概是因为这样情绪也变得不再稳定,跟珂臻吵了几次架以后,两人便分手不再来往,连挚友的婚礼也翘了没有去,我几乎把过去自己曾拥有的一切都给推开,将自己彻底地封闭了起来。 而一切都不是梦,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这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梦境中还是第一次,只是我究竟是否还存在梦中? 我为何会陷入这样多重的梦境里? 我在现实世界又变得如何了? 还是说,我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在体验人生最后的走马灯? 【并不是这样】 迷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向那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矗立在房间中央,平静地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