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迷航：金色恶魔与纯白天使-第1章 尤达希的选择
筋骨贴
4 月前

联邦星舰基辅号，舰长日志-特别补充，联邦标准时间2308.299.1001，在执行occursum星域的巡航任务时，我们所在的TF-77特遣舰队遭遇了包括7艘战列舰在内的克林贡帝国主力舰队的突然袭击，目前已确定刚蒂亚号、阿伽门农号与天城号星舰被击毁，而本舰在一艘未识别身份的克林加级星舰的帮助下击毁敌舰欧克希亚号与奥克尔号，其余克林贡星舰于2021放弃攻击并撤离。 关于未识别身份的克林加级星舰，对方舰长在通讯中自称联邦特危级囚犯尤达希.卡兰西娜.柯克，编号P35AA001，经面容和声纹比对已得到确认。 其余已确认身份舰员则包括识别码为er01hu-vc23040010799的星际舰队实习上尉忒妲娜以及自称忘记了识别码的中校佩德罗里.吉米.奥斯卡。 由于本舰能源供应严重受损而无法维持长时间的全息通讯，我将在稍后弄清联邦特危机囚犯为什么会与星际舰队成员共同驾驶一艘似乎全新的克林贡星舰。 在完成的舰长日志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阿莱多.杰斐逊上校想要将电子笔放回原处，但刚抬起手臂，掌中的电子笔就随着星舰的人造重力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好在身边的舰员们正在为拯救这艘尚有局部火灾和气体泄漏的星舰而来回忙碌，无人注意他的失态，于是他也就不管掉在地上的电子笔，顺势瘫坐在了舰长坐席上。 “九死一生啊……” 与舰长日志中客观平实的叙述不同，阿莱多与他麾下的400余位船员刚刚经历的是近在眼前的毁灭，但凡尤达希晚来一步，基辅号便早与舷窗外飘散的残骸一样化为occursum星域中的太空垃圾云了。 不过对于阿莱多来说，更令他理智动摇的还是尤达希那匪夷所思的战斗方式，在他的亲眼目睹下，尤达希驾驶着自己的星舰将吨位与基辅号几乎相同的奥克尔号重巡洋舰连同克林贡人与她继续战斗的勇气彻底摧毁。 十三年前，刚刚成为基辅号星舰轮机长的阿莱多曾参与过一次尤达希的拦截作战，并“有幸”亲眼见证了她摧毁一处完全没有武装的深空定居站，这位“金色恶魔”的疯狂与残忍都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如今，她和她的星舰就停在距离基辅号不到5000米的地方，虽然在刚才的通讯中尤达希自称没有敌意，但奥克尔号如朽木般粉碎的画面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舰长？舰长！” 阿莱多的沉思被耳畔急促的呼喊所打断，转过视线，原来是他的大副柳敏熙中校，在刚才的战斗中她被一块崩落的装甲砸伤了额头，但在简单包扎之后她还是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职责。 “哦……抱歉我走神了，有什么事吗？” “尤达希刚刚发来一条信息，她希望登船。” “什么？！” 阿莱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几乎下意识的就要拒绝这个提议，但这时他眼睛的余光瞥到了面前的全息屏幕，上面正显示着基辅号的受损清单。 凝视着屏幕，阿莱多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面色凝重的做出了决定： “敏熙女士，回复对方，联邦星舰基辅号欢迎他们登船。” “ayesir！” 柳敏熙转身去发送回复，而阿莱多看了看舷窗外的克林加级星舰，又看了看那一片飘红的损伤报告，不由得自嘲地苦笑了一声。 “如果尤达希想要我们死在这，也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与其毫无意义地担心她翻脸，还不如……” 想到这里，阿莱多的心态轻松了不少，于是他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笔，随后简单地整理整理了身上略有些凌乱的舰长制服，准备迎接尤达希的到来…… 阿莱多并没有等待很久，仅仅五分钟后，通向舰桥的走廊尽头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看来登船的来客不止尤达希一人。 紧身设计的乳胶囚服，伴随着步伐哗啦作响的脚镣，甚至还有跟随左右的星际舰队成员，若不是看到灵能抑制项圈上的指示灯早已熄灭，阿莱多恐怕要以为尤达希依旧被控制着。 就在他诧异间，尤达希已走到他的面前，原本就身材高挑还踩着高跟鞋的她甚至能俯视并不矮小的阿莱多，在视线短暂的交织后，她伸出了手。 “你好，阿莱多舰长。” 虽然紧张得心脏直跳，但阿莱多还是尽可能镇定地做出了回应。 “你好，尤达希小姐，请允许我代表基辅号全体舰员和星际舰队感谢你的及时救援。” “哦……这个……等价交换罢了……” 是情绪！ 阿莱多虽面不改色，但心中却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在这个亲手屠戮了上百万智慧生命的“金色恶魔”眼中看到了情绪的波动，缓缓抽回了手，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升起。 “那么，尤达希小姐专门登船是为何事？” “如你所见。”尤达希看了看身边的忒妲娜等人，回答道： “我承诺了会把这些人送回星际舰队，所以……我是来完成约定的。” “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我的约定就算是完成了，我……再见了！” “等等！” 阿莱多和忒妲娜几乎同时开口叫住了匆忙转身，仿佛想要逃离这里的尤达希。 三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忒妲娜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要走了吗？” “不然呢？我已经把你们送到这里了，而且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我……” 感受着四周的注视，尤达希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然后才重复了一遍自己不久前向忒妲娜许下的诺言。 “我……不会再做……不好的事了。” “哦——？！” 在众人一片哗然之际，阿莱多反而十分冷静，虽然与尤达希近距离的接触还没超过十分钟，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尤达希还是那个他记忆中的破坏狂，那么连刚才的对话都不可能存在。 那个猜想，正在逐渐的坚定，于是阿莱多决定验证它。 “尤达希小姐，实际上，我们还需要一些帮助。” “嗯哼？” 阿莱多摆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无奈地说道： “虽然你把他们送到了这里，但基辅号很难载着他们，包括我自己的船员安全返航。” “为什么？” 与身边的大副敏熙对视了一眼，阿莱多点了点头，敏熙便会意地将自己手上的数据版递给了尤达希，解释道： “基辅号有两座二锂反应堆，其中一座目前已经完全无法工作，另一座则只能输出27%的功率，再加上其他必须入坞修复的损害，基辅号目前的极速约为曲速4.5，要到达距离我们最近的约克城深空基地至少需要7天，鉴于克林贡帝国已经事实上与我们重启战争，这段路途绝对称不上安全。” 虽然阿莱多是在试探尤达希，但他们面临的困境却是绝对真实的，目光扫过报表，身为资深星舰驾驶员的尤达希也清楚了基辅号目前的状况有多糟糕，但血红色的眸子中却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我以星际舰队上校的名义担保，只要你把我们送回约克城基地，联邦政府绝不会危难你……” （切～说得像我想走你们留得住一样……可是该怎么办呢……） 真正令尤达希迟疑的不是别的，正是身边的忒妲娜，自从与她一起醒来之后，尤达希就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待在忒妲娜的身边，想要与她亲近……但不要误会，尤达希并非厌恶这样的感觉，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在不断地警告她摆脱忒妲娜，否则刚刚重获自由的她就要落入另一个囚笼里。 （但是……就这么离开，我又去做什么呢？） 打破与忒妲娜的承诺，继续当星际悍匪？那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河系中流浪？这好像与监狱里的生活没什么区别；倒不如…… 虽然一开始想的是赶紧远离忒妲娜，但越是迟疑，尤达希心中的天平却向着相反的方向倾斜…… 一年后的尤达希也许会偶尔后悔今天的决定，但哪怕历史再轮回一百次，她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因为正如阿莱多所猜想的那样，她已经变了。 “好吧好吧……Inforapenny，inforapound，不过先说好，我可是会逃走的！” 联邦星舰基辅号，舰长日志，联邦标准时间2308.305.1097，如前日志所述，今天本舰依然在越狱的联邦特级囚犯尤达希的跟随和护航下向约克城深空居住站返航，但自从2308.301开始尤达希没有再离开过自己的房间，根据秘密安排的监视人员报告她目前没有异常行为和暴力倾向。 出乎意料的是，本舰虽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重创，但航行中没有出现重大故障，轮机室在昨天的0017成功将二号反应堆的输出功率提升至56%，这使我们能达到曲速6，在撰写这篇日志的同时，本舰已接近约克城基地并即将退出曲速。 轻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阿莱多放下电子笔，再将面前的浮动式飞船控制面板推到一旁，缓缓伸了个懒腰。 这时，伴随着陶瓷相互碰撞的咔哒声，一股焦苦的香气扑面而来。 转过视线一看，阿莱多发现自己的手边多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来自他的临时大副忒妲娜。 “哦，多谢！” 忙碌了一天的阿莱多也不客气，端起咖啡向忒妲娜略一致意，便与她共享了这片刻的闲暇。 “说起来，尤达希小姐还好吗？” 与尤达希房间门口名为守卫实则监视的外勤组船员不同，忒妲娜是唯一一个能敲开那扇房门的访客，然而她放下咖啡杯时，却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每次进到房间里时她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我能感觉到尤达希小姐似乎是故意维持这样的状态来最大化灵能力量，但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你们瓦肯人不是有心灵感应的能力吗？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 然而阿莱多话音未落，忒妲娜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差点连手中的残余的咖啡都撒了出来。 “不……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了，但尤达希小姐的心灵世界一定是个可怕的地方，我绝不想涉足第二次……” “哦！恕我冒昧了！” 这几天里，阿莱多也经尤达希等人之口得知了在P35联邦监狱发生的一切，所以他也识趣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虽然一年前在地球休假时曾在星际舰队学院与忒妲娜有过一面之缘，也曾耳闻过她“二十年以来第一位全优毕业生”的大名，但直到柳敏熙中校因脑部出血陷入昏迷而由她代理大副之后，不仅将舰上捉襟见肘的人力安排得井井有条，对于物资，尤其是存量见底的维修耗材的分配也恰到好处，甚至能偶尔亲力支援忙得不可开交的医疗部门，阿莱多几乎毫不怀疑就算现在就让她担任舰长，她也能轻松胜任。 不过在认可她能力的同时，阿莱多的心中也由此产生了一些疑惑，虽然对忒妲娜的家世略有了解的阿莱多很清楚这很可能是忒妲娜不愿提及的私密，但在这个危机即将结束，氛围十分轻松的时机下，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阿莱多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忒妲娜小姐，其实我有一个问题……” “哦～？阿莱多舰长对我这几天的工作有什么建议吗？” “哦不，忒妲娜，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我的老伙计，但比起满脑子都是科研计划的敏熙，你作为大副的工作简直无可挑剔。” “那么……？”忒妲娜向阿莱多露出了一个略带疑惑的微笑。 “这就是我的问题，忒妲娜小姐，你明明拥有如此优秀的才能，为什么要选择去专属看守官这样毫无前途的岗位？” 尤达希与忒妲娜各自的父辈，也即是星际联邦历史上最优秀舰长柯克与最优秀的外交官斯波克，他们传奇般的事迹与不朽的友谊即便在今天依旧广为流传，据说作为半瓦肯人的斯波克，在得知柯克失踪于能量风暴中，生死不明的消息时几乎失去了理智，因此，阿莱多不难猜想也许是斯波克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庇护挚友的遗孤…… “不是的……这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工作。” 忒妲娜突然变得认真的语气打断了阿莱多的臆想。 “每一个犯下错误的智慧生命都有被拯救的权利，这是联邦矫正机构的头号信条，就算是尤……尤达希也一样。” 只是这样的认真阿莱多有些无法理解。 “恕我没能理解你的想法，忒妲娜小姐……” 他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拯救尤达希，这个‘金色恶魔’，但我想你我都应该清楚，如果不是这一系列意外，她终其一生都不能踏出牢房。” “救赎不存在于罪人走出监狱的那一刻，而在于她悔过罪行的那一刻。阿莱多先生，囚禁并非目的而是手段，治愈与修复才是矫正机构设立的初衷，不是吗？” …… “但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场辩论中落入下风的阿莱多稍微转移了话题，而忒妲娜当然也清楚他所说的“接下来”是什么含义。 “这个嘛……唉呀～” 忒妲娜摇了摇头，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虽然满打满算两人只相识了一周，但尤达希与忒妲娜却毫无疑问地结下了深刻的羁绊，这几天在尤达希半睡半醒间甚至念叨着邀请她与自己一起“在银河系里漫游”，但身为星际舰队的一员，她不可能抛弃自己的责任。 “如果还没决定好的话？” 阿莱多笑着拍了拍身前的控制中枢，接着说道：“原本这也是我作为基辅号舰长的最后一次任务了，虽然它已经服役了三十年，但是个足够可靠的老伙计，作为你指挥官生涯的第一站再合适不过了，怎么样？” “啊嘞？” 此话一出，不仅是忒妲娜感到惊讶，就连舰桥的其他船员也不约而同地看向这边，在船员评议会同意的前提下，即将离任的舰长可以指定合乎资质的人接替自己成为代理舰长，并在一年的代理期后转正，但按照星际舰队的传统，这一人选通常都应当是在任的大副…… 不过这时，一条通讯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滴滴—— “这里是轮机室，阿莱多舰长，我们距离约克城站还有1000光秒，即将退出曲速。” 轮机长的话音刚落，两人就感觉到地板发出一阵轻微的抖动，随着曲速泡的解体，舷窗外的星空也由扭曲变得清晰，向着正前方望去，在濒死的面纱星云旁边，一个亮点正闪烁着文明的微光。 “星际联邦的疆域横跨了四分之一个河系，但在宇宙面前我们还是如此渺小……” 不知是哪位船员突然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而与她的感慨一起响彻舰桥的，还有走廊那一头熟悉又陌生的锁链碰撞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曲速引擎停机了？” 冲进舰桥的尤达希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不仅金色的短发乱蓬蓬，左脸颊还有大块的红印。 “尤！” 见尤达希醒了过来，忒妲娜顿时两眼放光，一下就扑了过去将她抱住，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 “咳——！我真的没事啦，所以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就好，尤达希小姐，我们前方就是约克城基地了。” “这样啊……” 一边安抚着怀中的忒妲娜，尤达希暗地里松了口气。 “太好了……” 这几天尤达希为了保护千疮百孔的基辅号几乎耗尽的全力，更何况还要遥控那艘处于无人驾驶状态的克林加级，如今终于是平安了抵达的目的地…… 当然，这样的话是绝不可能说出口的，她是金色的恶魔，是自由的独行客，虽然她很想享受这样的时刻，但是……但是…… “你要走了吗？” 回过神来的尤达希正惊讶于忒妲娜主动提起此事，不知如何回答时，后者竟慢慢松开了手臂。 “我……我还以为你们要阻止我呢……” “我相信你。” 阿莱多走上前来，一边友善地微笑着，一边伸出了手。 “尤达希小姐，我代表星际联邦再次感谢你慷慨帮助，但在此我也代表星际舰队希望你可以遵守诺言，能够与我们和平相处。” 此时，舰桥内的舰员们也纷纷起身，看向尤达希的目光既没有憎恶，也不再疑惑，而是一种尤达希难以理解的温柔。 有一天，她会明白这叫做“不舍”。 被这样的情绪包围着，明明十年前无比渴望的自由近在眼前，尤达希的想法却发生的微妙的动摇。 Forauldlangsyne，We'lltakacupo'kindnessyet，Forauldlangsyne！ 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Andneverbroughttomind？ 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Andauldlangsyne？ 不知是谁轻柔地哼起了歌，然而代表离别的苏格兰小调更加模糊了她的决心，不过她也绝不可能主动说出留下的想法，不仅是因为心中的傲气，同时也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时间能让人淡忘，但总会有人记得她曾经做过什么。 “真的，不跟我一起吗？” 尤达希目光恳切看向了忒妲娜，这时后者才明白她前几日念叨的并非是梦话，不过与尤达希不同，虽然心中有过纠结，但她坚定地重复了自己的决定： “祝你一路顺风。” “嗯……” 如此一来，尤达希也没有再拖沓的理由了。 “你也……呃——？！” 那条紧锁在她脖颈上，本来早已失效的灵能抑制项圈突然亮起了指示灯，并随着一阵只有忒妲娜听得到的刺耳鸣叫开始了过载运行。 尤达希刚刚伸出的右手僵在了半途，瞪大的双眸中迅速失去了神采，仅仅是沉闷的呻吟了一声便毫无抵抗地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敌袭？敌袭！！” 不明所以的基辅号船员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但忒妲娜却已心知肚明，她一边走上前去将倒在地上的尤达希抱起，一边大声质问道： “菲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我不应该这样做吗？” 菲波的声音由广播系统响彻了舰桥，令众人陷入了沉默。 “我在48小时前成功修复了灵能抑制项圈，现在基辅号已经安全，这次过载至少能确保她昏迷三个小时以上，根据评估约克城基地的特别监狱可以收押P35AA001……” “你这是背叛。” 阿莱多也加入了反对的行列。 “背叛？我可没有加入过你们涉嫌渎职的擅自许诺，我只是在履行我自己的职责——监管P35AA001的行为并防止她失控。” “作为联邦星舰的舰长，在外出执行任务时我有权进行自由裁量！” “我不是军事裁判庭的法官，这些话请留在那时候说，另外，我已经通过克林加级的远程通讯系统向约克城基地的驻军完整汇报了事态，他们已经出发前来接应我们。” “现在，忒妲娜上尉，能帮助我把囚犯P35AA001转移到便于移交的舱室吗？” …… 这是一个无厘头的梦境，家、战场、伊甸园与水族馆，还有一切色彩褪去后，那个守候在宇宙尽头的女孩。 “忒妲娜……” 一边轻声呼唤着这个名字，尤达希感到一缕亮光，然后是模糊的色彩，她醒来了。 约克城基地内部的人造阳光穿过高高的透明铝窗户照射在她的脸颊上，温暖却不灼热，就这样凝视了一会窗外的阳光，尤达希想要起身，双臂却传来熟悉的强烈束缚感…… “唔……” 当然，她之前早已习惯没有双手的生活，于是胸腹略一用力便坐了起来。 简单但齐全的家具，个人多媒体终端再加上半隐私的卫生间和浴室，与标准囚室唯一的不同便是面向走廊一侧的透明铝玻璃颜色偏暗，显然是向其中掺杂了铝钛合金。 尝试着唤醒体内的异能当然也是毫无作用，这时她才发现灵能抑制项圈被一根粗大的线缆与墙壁上的插口链接在一起。 （这里当然不会有专门为我设计的广域灵能抑制场，所以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维持项圈的过载运行吗？） “唉……该死的菲波。” 靠坐在床头的尤达希并没有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惊讶，就连轻声的抱怨中也没有多少愤懑，虽然在它突然发难到自己晕厥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她其实仍有抵抗的余地——只需要将基辅号完全摧毁，装载于星舰计算机上的菲波自然灰飞烟灭。 如果换做以前的尤达希，做出这样的决定不会有任何迟疑，但现在，她仔细思量摧毁基辅号的选项时，竟然庆幸自己没有这么做。 “啊～～这样的话，阿莱多他们应该也安全了吧，这样其实也不错……但是我呢？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菲波的喂食程序重写……或者给我更新一下图书库也好……” “嗯呀？！！” 就在尤达希的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时，一阵微不可查的嗡嗡声将她突然拉回了现实，突然而强烈的快感令毫无防备的她发出了可爱的娇声。 目光转向刺激的来源，尤达希的双眸中不由得掠过一丝惊诧，那条紧锁在她下体的贞操带竟然也恢复了工作，而今天恰好是她预设中“奖励”自己的日子。 “哈啊……我怎么差点……忘了这玩意……呜嗯♥♥～～” 刚才的振动只是提醒“奖励时间”开始的前菜，随后尤达希就感觉到阴蒂处传来一阵酥麻的快感，与此同时，深深侵入蜜穴中的“巨物”也开始规律而强烈的振动。 “啊……啊～♥” 正在逐渐高涨的情欲令尤达希逐渐沦陷在模拟生物电制造的快感中时，理智逐渐褪去的双眸向走廊方向不经意的一瞥，却吓了她一大跳——一个狱警打扮的年轻女性正站在玻璃幕墙之后，一脸讶异地看向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的自己。 “呃……” 即便最敏感娇嫩的密处仍被刺激得一下下收缩，尤达希此刻的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心脏抽搐般的狂跳。 “打扰了！” 也许过了一秒，也许是一分钟，那位狱警带着了尴尬而不失友善的微笑消失在尤达希的视野中，又过了一秒，被暂时压抑的快感如潮水般涌入了神经中枢。 “嗯啊……” 虽然走廊上的人已经离开，但这里不再是P35监狱里那间五年十年都不会有人造访的单人牢房了，一想到这一点，一种名为羞耻的久违情绪开始在尤达希心中爆发，她只能一边咬紧牙关，一边用被束缚在胸下的手臂一下下撞击着紧锁的贞操带，希望它能松脱。 当然，这样的尝试必然是无用的，而在不断累积的快感侵蚀下，就连这样徒劳的挣扎也逐渐无力…… “嘤呜～♥♥” 沉闷却充满情欲的呻吟再次从双唇间漏出，晶莹而粘稠的爱液沾染在乳白色的囚服上反射出淫靡的水光，如果此时将紧贴着身体的衣物剥去，还能发现她的肌肤早已被欲火与羞耻感灼烧得通红。 “不……不要……呀啊……” 尽管嘴上还这样说，但尤达希的身体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在某个难以言喻的瞬间，她感到一阵轻松，紧接着是如疼痛般剧烈的快感。 “呀啊啊啊啊啊～～♥♥！！” 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韵中，尤达希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但在这混沌里，却有一个身影若隐若现，挥之不去。 一想到她，尤达希本已冷静下来的脸颊又再次染上一片绯红，双腿也下意识地夹紧，然而“奖励”已经结束了，无论她如何扭动双腿，换来的只有大腿根部被贞操带挤压的生疼。 “忒……忒妲娜……啊……” （想要……想要爱……想要和忒妲娜……） 迷迷糊糊间，尤达希仿佛真的看到那个若隐若现的忒妲娜转过身来抱住了自己，两人的嘴唇就这样顺水推舟的靠近，再靠近…… “我在呢，尤达希小姐。” “啊呜？！” 眼前虚幻而混沌的世界在这一瞬间飞速崩塌，忒妲娜的身影却与真实存在的她逐渐重合，陡然清醒过来的尤达希发现正装笔挺的忒妲娜此时正坐在她的床边，眼神中充满了关心与莫名的愧疚。 “呀？！” 令尤达希魂牵梦绕的忒妲娜小姐就在眼前，但她却惊声尖叫着缩到了床边，满脸羞红地质问道： “你……你为什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忒妲娜的反问直接让尤达希说不出话来，支吾了半天，最后只能把红透了的脸藏进被子里，弱弱地问道： “那……你都听见了？” “嗯。” “也看见了？” “额……那样的你也很可爱……” “哇啊啊啊！！” 尤达希的悲鸣声就连监狱外部都隐约可闻。 又花了大约十分钟，忒妲娜终于哄好了尤达希。 “所以说，在菲波把我‘打晕’之后，基辅号也被约克城基地的驻军接管了？” “是的……” 坐在床边的忒妲娜此时语气中也有着些许疲惫。 “在到达约克城基地之后，星际舰队立马开始了对我和阿莱多上校的审查，虽然刚才听证会初步认可了我们之间达成的约定并不涉嫌渎职，但阿莱多上校还需要报告有关克林贡舰队袭击的具体情况……” 忒妲娜说完，目光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啊，事情变成了这样……” “这都是菲波干的好事，你也不用对我这样罪无可恕的囚犯道歉，更何况……” “何况？” 尤达希的胸部突然紧贴在忒妲娜的后背，双唇凑近了耳边，轻声问道： “你也不希望我就这样离开，对吧？” “啊诶诶？！！” 被尤达希突然的暧昧举动吓了一跳，虽然无论是出于理想所系还是心中难以言喻的感情，她都无从反驳，但现在，心中另有难言之事的忒妲娜只能心虚地转移了话题。 “说了这么多了，你就不担心一下你自己会怎么样吗，越狱嫌犯尤达希小姐？” “等等……越狱犯？” “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这时，她才从衣兜中拿出一纸公文，在尤达希面前晃了晃。 “这上面的套话你就不用看啦，长话短说就是，一周后星际舰队会把你押回地球，由司法委员会评估你这段时间的行动并确定后续的关押措施。” 然而敏锐的尤达希还是听出了忒妲娜的弦外之音。 “那你呢？” “啊……呃……” 在支吾一番后，清楚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的忒妲娜，只能对尤达希说了实话。 “我得留在约克城基地，星际舰队司令部的调任令已经下达了，我会在基辅号修复完毕后成为代理舰长……” “怎么会？！” 情绪一下子控制不住的尤达希趴在忒妲娜的后背上，额头像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摩擦着她的后颈。 “不要……不要这样……” 忒妲娜能感到自己的双手正在颤抖，但还是缓慢地将尤达希从自己身上推开。 “我很抱歉……尤，但这是命令，作为星际舰队的一员，我必须遵守……” 永远不要许下无法完成的诺言，这是瓦肯的公民课堂上导师反复强调的原则之一，但现在，看着失魂落魄的尤达希，忒妲娜身上四分之一的瓦肯血统并不能阻止她突破这个原则。 “我，我不会抛弃你的，相信我好吗？” “诶……呜～！” 像是要为自己的诺言增添凭据一般，忒妲娜按住尤达希的双肩，紧接着微微仰头，在她的苍白唇瓣上留下一枚轻吻。 同床共枕的尤达希与忒妲娜聊了很多，很久，关于星舰，关于过去，理想和未来……还有后者为之效忠的，跨越星海成为现实的理想——星际联邦。 然而这一切都与尤达希无关，当阳光再次照进这个狭小逼仄的牢房时，身边只剩下了忒妲娜残留的幽香。 “太过分了……” 尤达希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有些委屈，但她也清楚，现在的自己并没有权利追求这些美好。 与忒妲娜相处的这段经历就像昨晚与她同床共枕的梦一样美好，但现在，梦该醒来了。 “如果我没有做那些事……呜……” 在略带哭腔的自语间，她第一次后悔自己曾犯下的罪恶。 在那之后的几天，或许是因为身为代理舰长的工作太过忙碌，忒妲娜没有再来看过她，甚至玻璃幕墙外来来往往的狱警们也只是偶尔向她投来好奇的一瞥，由送饭窗口投入的餐食堆成了小山，幸好都是脱水食品，因此没有变质发臭。 尤达希并没有沉睡，而是在脑海中重演，直面了自己的过去，虽然多次自称为“罪无可恕的家伙”，但如今她多少理解了曾被她视作草芥般摧毁的生命原来是美好而珍贵的，自己犯下的罪孽是无可挽回的。 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想要加入星际舰队与忒妲娜一起守护这些美好，但是…… “他们会原谅我吗？” 尤达希喃喃自语着睁开了眼，如红巨星般璀璨的双眸垂下两行清泪，但很快，恢复了清醒的她就发现情形似乎有些不对。 甩了甩眼泪，跌跌撞撞地来到玻璃幕墙边，刚勉强看清空无一人的走廊，身后那扇狭窄的铁窗却陡然被刺眼的光芒填满，紧接着便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与钢铁不堪重负的撕裂声！ “呃——” 被这股几乎化为实体的声浪震倒在地，强烈的眩晕感几乎让她再次失去意识——约克城基地被袭击了！ “忒妲娜！！” 几乎是下意识地呼喊出这个名字，尤达倚靠在墙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忒妲娜有危险，她必须找到忒妲娜……必须要保护她……然而她刚刚迈出了一步，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便扼住了她的脚步，令她踉跄着摔倒在地，冰冷的地板令她认清了一个现实：不仅是项圈将她牢牢拴在墙上，就算挣脱了锁链，眼前合金浇筑的牢门也不是灵能被封锁的她打破的，在敌袭之下现在的她甚至自身难保。 “帮帮我，菲波……” 然而这看似绝望的喃喃自语刚刚落下，尤达希立即感到体内沉寂的庞大异能飞速活跃起来，手臂稍一用力，胸前的束缚带就再次崩解开来。 “忒妲娜在哪？” “她正在距离你14公里地方疏散平民。” 菲波一如既往冷静的合成音从监狱自广播系统传出。 “那克林加级呢？” “正停泊在D环区的4号船坞，但全舰能源已被锁定。” “那就把它解锁。” 正说话间，尤达希轻轻伸手一扯，粗重的锁链便伴随着清脆的崩裂声从她后颈处脱落。 “不要太勉强自己，星际舰队的支援还有一个小时就能赶到。” “少废话！现在就带我去！” 轰隆！！！ 仿佛是要发泄这几天的委屈一般，金发的少女一边对着菲波怒吼一声，一边向眼前的墙壁空挥一拳，几乎凝结为固体的庞大灵能径直将厚达4米的监狱外墙砸了个粉碎，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14公里的路程很短，对于尤达希来说只需要几秒钟，但就在这几秒钟内，她在心中已经反复演练的上百次该如何与忒妲娜对话，然而当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时，这些复杂的语言顿时化为齑粉。 “忒妲娜！！” 一边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尤达希驱使着灵能温柔地推开拥挤在她身边的人群，缓缓降落在她身边。 碧蓝双眸中的惊诧只维持了一瞬，取而代之的便是会意的微笑。 “你来啦。” “我们走吧。” “嗯……诶呀？” 在她撒娇般惊呼声中，忒妲娜被尤达希公主抱了起来，只是后者刚想直奔目的地而走时，却被一道稚嫩的嗓音叫住。 “嘿！等等！” 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一名疑似与家人失散的孩子，泛蓝的皮肤与狭长的瞳孔代表着他并非来自地球的人类。 “大姐姐，你是来保护我们的吗？” “噢，我……” 是啊，我是为什么而战斗的呢？ 这片不算宽阔的广场上此时挤满了来自联邦上千个不同种族的公民，形色各异的瞳孔看向半空中的尤达希，散发着同样复杂的情绪，有希望，有惊诧，亦有恐惧——看来不少人尚且记得这位“金色恶魔”的大名。 感受着这无数种情绪汇集成的洪流，尤达希一时间有些失神，而恰在此时，一枚光子鱼雷在他们的正上方被引爆，虽然约克城基地的偏导护盾拦下了这一击，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炫光还是令广场上的人们四散奔逃，唯独那个孩子，仍直直地伫立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生命就是如此的美好，脆弱又坚韧吗？” “啊嘞？” “我，明白了。” 怀中的忒妲娜还在试图理解尤达希突然的发问，但她已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我爱这个世界。 于是尤达希也直面那个孩子，微笑着回答道：“和你的家人待在一起吧，我会保护这里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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