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错床:侯府世子心尖宠-第9章 傅伯明眸色认真,“哪里好笑” new
倾城
1 月前

梅久被问住,还没等想好如何回答,便见他倏地笑了。 但见他抬手利落地拽下披风系带,接着反手一甩—— 梅久便觉肩膀一沉,流云纹锦披风就盖在了她身上。 阳光下,流云金线熠熠发光,闪得人睁不开眼,令人如坠梦中。 傅伯明缓缓蹲下了身子,与之平视,“梅久,你还没回答本公子的问题。” 衣服掉扣,便是用手拢住,也能感觉风从领口往里灌风。 皮肤遇冷应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此时薄薄一层披风,挡住的不仅仅是这恼人的春风。 更是她似有若无的尊严。 梅久低头扫了一眼,披风如今盖在她肩颈上,但因为她是蹲着,披风下摆垂落在了地上,沾染了尘土。 梅久侧头望向二公子,声音发涩,“二公子说笑了。” 傅伯明眸色认真,“哪里好笑?” 梅久并不明白他为何执着于这个答案。 她总不能说,高不高攀的太高看她了,她原本选中的就是三公子。 谁能想到厢房贯通东西,春桃情报有误,只打听了大公子住在第一间。 没确认是从左到右数,还是从右到左…… 这才阴差阳错让她爬到了大公子的床上,如今又要被二公里质问。 看在披风以及他下蹲平视的尊重,梅久思忖片刻,十分认真地给予了回答。 “回二公子的话,什么良禽择不择木的,奴婢就是个目光短浅见识浅薄的丫鬟,一来怕死,二来……胆小。” 不是不选你,选你去阎王爷那报道的概率实在太高。 她说的是实话,高风险的事,要格外谨慎,她胆小,因此保守选了三公子。 谁曾想,她话音落地,傅伯明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闷声大笑了起来。 将梅久笑得一脸懵逼,她认真回答问题如此好笑? “胆小……” 傅伯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身子一抖一抖。 胆敢去爬他大哥的床,胆敢当众掌掴花嬷嬷。 被制服之后,又敢一二三伶牙俐齿辩驳。 便是如今,跟自己对视也不落下风。 偏偏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自己胆小。 “有意思。”傅伯明笑过之后,脸色微变,侧头握拳接连咳嗽了数声。 他缓缓站起了来,呼了一口气,平复下来道:“这世上许多事,眼见未必是真,坐轮椅的,也未必是瘸子。” 梅久受教点头,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反差萌了。 心里只觉得这二公子喜怒不定,有些高深莫测。 偏偏傅伯明此时又问了一句,“她还欠了你四个耳光呢。” 想来,他不但看到自己回了花嬷嬷耳光,后来挨打的四个嘴巴他也看到了。 “多谢二公子提醒。”梅久郑重道,“来日方长。” 她刚才并没撒谎,怕死所以惜命,惜命才活得久,而活得久了,什么仇都来得及报。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傅伯明说完,转过了身。 而此时红袖也已返回,刚见到二公子站起时,惊得双眸睁大,等看到他披风披在了梅久的身上,更是脸色一变! “公子,你身子骨弱,岂能——” 方才还带着笑意的傅伯明此时收敛了笑意,微眯起眼,“瞧瞧,刚才我还点明珊……现在倒是你来做我的主了。” 红袖登时跪倒在地:“公子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敢。” 傅伯明没说什么,懒洋洋地坐回了轮椅之上。 轻拍了下轮椅,红袖起身忙不迭地绕到轮椅之后推着他离开。 梅久此时腿上麻意退去,缓缓站了起来。 傅伯明侧头看向不远的树,“庄生晓梦,也不知道谁是看戏的,谁是唱戏的。” 他才说完这句,又是一阵咳嗽。 红袖不敢耽搁太久,赶忙暗自加快了脚步离开。 等他们人影消失了,站在树上看热闹的墨雨方才走了过来。 他目光在梅久身上的披风停留了一会儿,脸拉得老长,哼了一声。 “呵,想不到啊,你倒是有本事。”惯会勾引人。 梅久转头静静地看向墨雨,之前眼里的敬重客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冷漠。 “这世上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奉劝小哥一句,若是不能在旁人危难之际出手相救而选择袖手旁观,那就起码好好地、安静地做个缩头乌龟,别在旁人挣扎翻身后落井下石。” 做个人吧。 墨雨被抢白得脸色发青,刚才他的确袖手旁观,自知理亏。 “马车套好了。” 梅久点了下头,“我去去就来。” 眼下救春桃是正经事。 古朴的马车迎着朝阳缓缓往城东驶去。 马车里的傅砚辞仰头假寐,墨风几次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他明白公子为何给的是现银而不是银票。 银票只是轻飘飘的一页纸,而满满一盘子整齐划一的银锭,看起来份量就重多了。 但是他想不通,另外的二百两梅久为何不跟公子开口相求。 他看着自家公子,公子心中有如明镜,梅久的困境,他岂能不知道? 可梅久没开口,公子似乎并没有包揽在身的打算。 公子的确不是热心肠的滥好人,公子也不是平易近人之人。 能被公子看见,收用房中,以后便是自己人。 他叹了一口气,觉得公子似乎是在考验梅久。 公子欣赏梅久的忠心,胆色。 可救人救到底,梅久后面应该怎么办? 他忍不住有点替梅久担心,府里留的是墨雨,他的那个性子…… 也不知道能不能懂得公子的心思,好好地照顾梅久。 傅砚辞并没睁眼,“想问什么?” 墨风再次叹了一口气,“公子明知梅久二百两不能兼顾……为何……” “饿了,去给我买两个包子。”傅砚辞吩咐道。 墨风应是,下车利落地买好,油纸包着热乎乎的包子递了过来,打开尤带着热气。 “包子几文?” 墨风一怔,公子又问了他,“你月银多少,侯府里得宠的姨娘月银多少?” 墨风瞬间明白了过来。 “墨风受教。” 傅砚辞嗯了一声,掀开车帘,目光在街头行乞的乞丐上扫过,淡淡道,“小恩成友,大恩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