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魔族王子为了向毁灭魔族王国的人类女性复仇而不断遭受bad end的故事-番外:(3)
小苏琪
4 月前

狂风暴雨胡乱的吹打在山石上。 其程度宛如神明在发怒。 “蹬……蹬……蹬……” 穿着和服的女性大步走向山洞,却发现,某个人已经站在洞口很久了。 “您是……枭大人吗?” 和服女子问道,因为没有带伞,她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不必那么大声啦,我听得见” 洞口的娇小少女眯着眼,打量着对方。 “您,早就知道我会来吗?” “嗯?不知道啊,只是大老远就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什?” 雨水溅到枭的脸上,她擦了擦脸,满脸的愉悦。 “您知道,宗门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发生不好的事情了吧?” “嗯……” 枭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看得出,对方很着急。 “您的妹妹……” ———————— “所以,请您务必下山相助,已经有很多宗师都被她干掉了” 枭想了想,脱光了衣服,跑到雨中洗起澡来。 “那个!?” “嘛,别那么急嘛” “但是!” “别那么大声啊!” 枭捂住耳朵,明明隔了好几米,却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一样。 “抱歉……” 竹找块石头坐了下来,当她坐下的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疲惫,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双腿不曾得到一丝丝停歇。 “我说啊,因为在山洞里待太久了的原因,我好像不太能睁开眼睛了,光是眯着眼就觉得好刺眼……外面的声音也好大啊,和山洞里不能比较” 枭所传授的,就是感知的技巧,为了磨练自己的感知力,每任的枭都会把自己关在一个与光明甚远的山洞里,生活数年。 “呜……呜呜……” 看到救星是如此的不靠谱,又想起宗门如此的遭遇,不禁几乎要哭出来。 “你,是现任的竹,对吧?” 枭仰面看天,思索着什么。 “是……” “你愿意相信我吗?” “什……” “你愿意拼上性命相信我吗!” “我……我不知道” 枭走过去,一把夺过竹腰间的佩刀。 “喂!” 竹立刻做出战斗姿势,拔出了另一把佩刀。 枭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朝山下走去了。 “您,您到底要干什么!” 竹立刻跟了上去,刚刚坐了一会,双腿麻的几乎站不直,下面又是泥泞的丛林,没走多久就摔了一跤。 枭见状,立刻拔刀冲了过来,竹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头便落了地,当然了,并不是她的人头,是第三者的脑袋。 “诶……!?!?” “大老远都能听见鬼鬼祟祟的声音,竹小姐真不小心啊~” 枭笑了笑,把刀还了回去。 “我……那个……” “我知道的,我明白的,但是,人啊,就是这样的存在” 枭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竹便迷惑的不行。 “转机……这是人类进步的根源,所有的锻炼,特训,都是为了寻找某个转机,所谓的悟性,无非就是察觉转机的能力罢了” 竹呆呆的看着她,虽然知道这位枭性格迥异,但实际上两人年纪相仿,现在竹觉得自己像个笨蛋。 “人们就是因为抓不住转机,才会失去如此多宝贵的事物……就像我一样,我也许已经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不过,现在的我只想相信你” “……理由呢?” “你的脚步声很正气” “哈?” “卑微的人,狡猾的人,心虚的人,人们的性格会悄悄的铭刻在他们的外貌上,他们的举止上,你是个很正直的人” “嗯……毕竟,竹是世世代代相传的,宗主们的护卫啊” “但是你很慌张,因为你所赖以生存的宗门正在崩坏,你所相信的宗主们也暴露出他们的卑劣和无能” 竹瞪大了眼睛,但是枭的眼睛瞪的更大,宛如要把眼眶瞪裂开来一样,她就这样任由雨水打在眼球上,任由强光照在瞳孔里,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看着竹。 “我也一样,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这样我才能拼上姓名保护你” 竹的二十二岁,她结识到了人生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二十年后———— 昏暗的房间里,竹捂着肚子,眼神浑浊而颤抖,无力的呻吟着。 “枭……我……”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第一次和这个奇怪的人相遇的事情。 “别露出那种表情啊,你会没事的” 枭似乎也成长了不少,只是身高没怎么变。 “呵呵,我并不后悔哦,枭……我的朋友……” 她把挚友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着即将出生的小生命。 “嗯,我也是” 她们一人在二十年前的决战中,用竹节斩,说白了就是以类似剖腹自尽的姿势挫伤了敌人,另一人舍弃了众人共同举荐的大宗主身份,解散了宗门,正式开放洛苑与外界的往来。 “好痛啊……” 竹明白,因为竹节斩留下的伤口,自己能不能见到自己的孩子都不是个数,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去做…… “如果……如果有机会,你希望你的孩子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呢?” 枭仰起头,窗外的天空又一次下起了暴雨。 “我的家长一直教育我,要把竹的精神传承下去,要把竹的意志传承下去,因为这是高尚的……是必要的……” 竹一齐看向窗外。 “但是,和你相遇以后,我果然还是希望……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 一想到孩子生下来就看不到父母,竹就哽咽的说不出话。 “没关系的,哭出来也可以哦” 枭摸了摸挚友的脑袋,眼泪是竹的家训中所不允许的。 “嗯……唔……呜呜……” “我说,叫妙瑶怎么样,小家伙的名字” “可以是天上的仙人,也可以是地上的玉石” “就好像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或者是仙鹤送过来的一样呢……” “但是姓什么呢,果然还是姓竹吧,毕竟不把原本的姓抛弃掉,就不能……” “我……” 房间里只剩下了枭的自言自语,大夫工作的声音,以及外面的雨声,一个呼吸悄然消失,取而代之,另一个呼吸悄然出现。 狂风暴雨胡乱的吹打在山石上。 枭却从来不认为这是神明的愤怒。 她如此坚信着,那不停重复着的苦难里。 那炽热的雨水轻吻冰冷的岩石里。 一定会孕育出全新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