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尘寻欢录-第28章 红泥火炉一杯无【完整】
随心所欲
1 年前

赤日东升,白昼过隙,午时即至,扬威将军府偏院的那栋小楼门扉紧闭,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 少年架着身量张着大腿,大咧咧坐在床边擎了一只茶壶,咕嘟咕嘟往口中灌着凉茶。 身下女子光着屁股斜跪在地,伏在他胯间螓首起伏,吮得滋滋有声。 “清儿累不累?来,润润嗓。”宁尘拿茶壶晃了一晃,叫花允清抬起眉来。 花允清黑发又直又韧,从不曾扎辫束髻,平时只别在耳后露出面容。 此时卖力耸动,那秀发早已贴面而落,花允清透过发隙抬眼白了宁尘一下,榻间霸王手把手教了一夜床上功夫,女孩目光已是妩媚动人,再不复先前青涩。 花允清双颊凹陷,口中满满当当含着他那根大鸡巴嘬得用心,暗中却道,这家伙已往自己口中出了三次,回回逼自己吞了,还润的什么嗓子…… 宁尘就爱看她叼着鸡巴抬眉轻瞥的模样,伸手拨开她遮面的秀发,露出一张不堪入目的面容。 花允清被他折腾的满脸精痕夹着眼泪,口涎搅着涕水尽糊得一片,唯独那黑色嘴唇看得分明。 每每深入喉咙太久支撑不住的时候,吐出那红彤彤的龟头抵在黑唇喘息,都要看得宁尘鸡巴跳上两跳。 那胴体上下也沾满了干涸白浊。往花允清胯下看去,黑黝黝的屁眼溢出浓浓一股阳精,隐约有血红色掺杂其间倒垂下来,挂在屁眼上摇摇欲滴。 昨夜宁尘射了她小穴四次,直到花允清子宫涨得实在容纳不下,阴道都灌得满满才做罢休。 花允清运使阴阳宗功法强行锁了阴门,这才将阳精死死封住。 宁尘正在兴头上,哪肯罢休,缠得花允清没有办法,只得将后庭也许给了他,被狠狠开了苞见了红。 花允清被嗣阴蛊滋养已久的体质,无一处不可亵玩,挨过那初入阳物的剧痛,凄惨呻吟转了婉转娇啼,不过两三百个回合,她汗如雨下小腹痉挛,再夹不住阴门,高潮淫水带着满穴精液喷了一床。 也正好给宁尘腾了地方,拔出来塞入小穴又给她射满。 花允清那屁眼给操的肛肉外翻,如黑色花瓣绽了红嫩花心,宁尘忍不住捧住屁股舔了一口,激得花允清身子一绷好悬没尿了。 花允清境界在那,虽给他操得风卷荷叶,但每次高潮后缓和一阵倒也不碍。 她涌泉相报,宁尘不过指点几回,吸屌吮蛋深喉舔肛,忍着羞意一一都跟他学了,可把宁尘伺候得爽极。 插了小嘴射进食管,拖上床来又操入屁眼,射罢一轮再捅进喉咙,两个来回下去花允清实在支撑不住,屁眼里还夹着鸡巴呢,愣是趴在床上疲得睡了过去。 等她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天还未明,宁尘人不却见了。 楼下传来一阵阵荡人心弦的声音,花允清拽了被单裹了一片狼藉的身子,蹭到楼梯口往下一看,险些惊得叫出声来。 若是看见宁尘按着贺芷珺猛操也就罢了,不成想楼下情形却是花允清始料未及。 少宗主陆禾被扒了个精光,小巧鸡巴下面生着一副女子器物,宁尘从后面把陆禾兜在怀里,正噗嗤噗嗤插得起劲。 他那阳物只能进去三分之一,上面浸满陆禾落红和爱液,油光锃亮一片。 贺芷珺则坐在床沿上,将头埋在陆禾腿间,卖力吞吐着那袖珍鸡儿。 陆禾阴阳之体本是无分男女,可贺芷珺阴亏之际尽压榨了那阳气走失,如今又有合欢命君阳气反冲,两个修为高出两阶的元婴一进一入,竟把个陆禾激得一路雌化过去。 她把尿一样被宁尘架着抽插,前面又有贺芷珺滋溜滋溜吸着,爽得她又哭又叫,声音都变得比往常更加尖软两倍。 原本一眼望去连缝儿都细不可查的小穴,被宁尘那根大屌硬把龟头塞进去冲顶,陆禾舌头都给操得吐出两寸,那张秀美小脸更是涕泪横流,呼天抢地叫破了喉咙。 花允清不似贺芷珺,从前也并未见过陆禾私处,此番撞见这种场面也看得她头晕目眩。 原来,陆禾不知怎地发觉了花允清楼中异样,回去越想越难受,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原属于自己的花允清被宁尘夺了,还是宁尘亲近花允清叫她骤然吃了醋,一直熬到半夜,竟气急败坏去叫了贺芷珺前来问罪。 半夜里邦邦敲门,非要叫花允清出来应门。 花允清睡得跟死人一样,哪里听得见?宁尘嘴刁,不愿在女子无知无觉时独行好事。他操睡了花允清,正觉无趣,没想到瞌睡来了枕头。 一打开门,陆禾就待着贺芷珺闯了进来,宁尘也没阻拦。 陆禾虽和女人相好过,却哪见过这种场面,看见这满屋的腌臜模样吓得那张嘴顿时打了磕巴,脑瓜子一片空白。 宁尘给贺芷珺使了个眼色,软硬兼施先找了个机会贴过去,手伸进衣襟里扣住了陆禾小穴,拿合欢真气柔柔腻腻地一磨,登时叫她爽的流出水来。 陆禾没尝过这等爽利滋味,半推半就,竟噘着嘴老老实实叫宁尘操了进来,这才有了如此一场荒唐。 陆禾修为不行,被宁尘操了不出一炷香便到了,哭着嚎着从穴里挤出一缕阴精白浆,那鸡儿也凸凸几下射在贺芷珺口中,就此歇菜。 贺芷珺将那秽物咽了,不安道:“子川,少主两边一齐这般泄身,不会伤着她吧?” 宁尘把陆禾往榻上一丢:“就这一锤子买卖,也不熬她,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怕。只是若想保你家少主身子无虞,还得你来替我舒缓。” 贺芷珺自是无有不可,只是想起花允清还在楼上,也不知是睡着醒着,一时有些犹豫,本欲求宁尘轻点。 可没等她说话,宁尘已一把将她拽过按住在床榻,一巴掌扇在屁股上。 “撅好了!” 贺芷珺浑身发酥,立时就软了,跟只待配的母狗一般把肥臀高高撅起,和那鸡巴一般平齐。 她试得后面两只爪子狠狠抓住自己屁股,方才就湿乎乎的小穴禁不住一缩,淫水就往下咕嘟嘟拉成丝儿淌出来。 花允清和宁尘交着心,他自不舍得硬来,于贺芷珺就不必留手了,宁尘架住她屁股,猛地将腰一挺,一棍子给她操到底去,汁水噗嗤溅出三尺开外。 “啊呦——!!我的好弟弟!!咿呀啊啊啊……好弟弟、要把姐姐肚子撞破啦!” 那铁棒打井似的咣咣去夯,次次连根没入。贺芷珺双手抵着床拼命支撑,还是被撞得一抖一抖往床铺深处滑去。 若是一直撅着屁股,前后还有个摇晃缓冲,真要让他压在床上定住了猛操,魂儿都要出窍了。 贺芷珺想说上句话,可嘴里尽是哎哎呀呀止不住地呻吟,理不出一句囫囵,只得将手往后面去挡,好叫宁尘慢点。 手刚一伸,却叫宁尘死死抓住。 他手腕翻过,与贺芷珺五指交扣在一处,指头连着心,贺芷珺被他这么一扣,心尖暖暖发起颤来,没了抵抗念头,任由他拽住一只胳膊操了个臀浪翻飞。 阴阳真气早已按捺不住,龟头每每顶到尽头,那宫口便如先前花允清一般开始向里嘬它。 贺芷珺禁不住将腰左摇右晃,好叫那肉壁给宁尘从四面八方磨个舒服,心想只需今日再勾他射自己一个满的,接下来慢慢行功炼化,也可十几年吃用不尽了。 宁尘看穿她心思,暗自发笑,操着操着忽地见上面那深红色屁眼一张一翕,开的口子越来越松。 想起那日在千岛赤湖日她的时候,那屁眼就特别能吃劲儿,如今又已被三尸血虫恁大的管子通过,宁尘伸手一拨,竟软塌塌地张出个黑洞来。 他一时兴起,竟把手攥成鸟嘴往她后庭插去。贺芷珺这边正浪得要紧,一波波小高潮余意层叠,突然一阵剧痛传来,禁不住回头去看。 “好弟弟……唔哦!唔!你把……什么塞进……姐姐屁股里了……啊啊……” 不看不打紧,自己屁眼竟已被撑到了腕子粗细,宁尘整个拳头都已进去了。 “啊呀!!你作什么!!噢噢噢噢——!……” 宁尘隔着肠子就给她子宫来了一拳,贺芷珺翻着白眼吐着石头一声尖嚎,宫中阴精汹涌喷出,她阴关宫口早教宁尘捣了个酥烂绵软,趁这当儿宁尘势大力沉猛地一挺,立时将贺芷珺操了个阴关大破。 太初阴阳宗女修锁宫术极其强横,当日里宁尘给她内射的阳精到现在还锁在子宫里备存。 可如今趁着阴精喷泄,宁尘一棍捅破宫颈,直捣子宫内壁,贺芷珺哪还锁得住什么。 宁尘鼓动了全劲儿的合欢真气猛冲乱撞,宛如饿狼进了鸡窝,方才吸了陆禾的元阴元红不算,又横征暴敛找贺芷珺讨账。 贺芷珺的元婴是他帮忙顶上去的,如今元婴级的阴元更是甘醇,也算是收了一回高利贷。 可怜这太初阴阳宗右护法,被一根鸡巴挑进了子宫,叫宁尘抽得全身痉挛,喉中咯咯作响。 吸走了阴精还不算完,连卵珠都从宫巢中溢出数颗,一并被合欢真气炼了。 那最后一颗出得慢了,未及炼化,正落在子宫攒的精池之中,被百万颗精子四面八方猛奸上去。 贺芷珺腹中突然一颤,哪怕身处高潮巅峰也生出隐隐感应,忍不住哀哭出声。 宁尘可也小心着呢,立刻把那颗宫珠也炼化了干净,贺芷珺这才塌下心来,哽咽道:“好弟弟……不是姐姐不允,实在是宗内上下都凭依在我,断不能……” 宁尘将她搂过来在额头上轻点一口:“说些什么呢,露水情缘,还能叫你给我养孩子不成?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贺芷珺嗯了一声,被那句话安了心,可却又莫名反出一缕酸水儿。 还未等她琢磨过味儿来,宁尘征伐又起,哪还容她细想,又咿咿呀呀叫着送去了天上。 她上了元婴之后才修养短短几日,这一回又被宁尘纳走大量阴元。 宁尘极为鸡贼,愣是卡着边才收功回去,若再多抽哪怕一丝阴元,贺芷珺都要从元婴跌下去了。 可架不住阴元大泄的滋味太爽,贺芷珺想拦都不舍得拦,楞也被他狠狠折腾一顿。 半个时辰之后,宁尘捏着她屁股往前一推拔了阳物,贺芷珺当即翻着白眼扑在榻上没了声响。 宁尘抹了把汗抬头一看,花允清正坐在楼梯拐角低头望着,当即笑嘻嘻又走上去搂她。 花允清坐在楼梯上咬着嘴唇,捂着胯下,却挡不住刚才看了一场心惊肉跳的春宫,屄都夹不住了,又漏了一片宁尘的精水在楼梯上。 “我只给陆禾射了一回,可没给贺芷珺,都留着给清儿。”宁尘将她抱起回榻躺好,拢在她身上,用鼻尖与她轻轻厮磨。 花允清本不善妒,可看见宁尘与贺芷珺五指相缠的样子,还是不禁心中酸涩。 她垂眉低目,两只手一并朝宁尘微微抬起,宁尘见微知着,立刻凑上去与她十指交扣,将她手按在头顶,腻腻亲吻过去。 这一份结结实实的偏爱,比一夜欢好都让花允清知味儿。 她再顾不得身下阴唇肿得老高,喘着粗气挪了腰胯寻到他那根鸡巴在穴口,屁股往上用力一顶,叫他重新操进了小穴。 宁尘舍不得动她阴元,连一开始吸纳元红都细细补了恰到好处的阳气给她,所以这一场温润欢好一直磨到日头高升,花允清几欲脱阴才作罢了。 穴儿再不能用,花允清便拿口舌继续伺候,熬得宁尘口干舌燥,拿了凉茶猛灌。 他拨开花允清发丝,看着她。 墨色乳头叫他拧得高高肿起,小葡萄一般,白玉身子东一块西一片尽是他亲捏的红痕,这满屋水渍,也都是他抱着女孩各种姿势乱玩留得腌臜.这一夜留了她满身的“得意之作”,宁尘也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辛苦到中午,花允清舌头都麻了,喘着粗气吐了鸡巴出来,气息奄奄地望着宁尘。 虽不开口,那讨饶的模样已是清楚不过。 宁尘把她从地上搂起来,拨着花允清黑唇叫她打开嘴巴,赏着她口中残精在唇齿间拉出丝来,任性道:“叫我再射最后一次嘛……” 花允清累的动也动不得,只怜他痴缠,无奈抿着嘴点点头:“我……含不动了……你自己……用后面……好不好?” 宁尘将她摆弄着平趴在床上,翻身压上花允清屁股。 她雏儿屁眼两个时辰之间被干了三回,合都合不拢,一张一翕之间肠内精液成团往外溢着。 宁尘龟头抵了她外翻的肛肉,发力一挤将那鲜红肉儿顶了回去。 花允清伏在枕头上闷闷哼出声来,屁股哆嗦了两下。 今日宁尘已爽的尽兴,最后一发也不再怜香惜玉,仗着花允清身体扛得住,怎么舒服怎么往肛内操去。 那肉菇铁头隔着肠子顶在花允清子宫后壁,撞得她满宫精液震荡不休,几乎又要从花心涨破出来。 “十三哥……下面要顶漏了……呜嗯……你让我翻个身,从正面来吧……” 宁尘听她连称呼都改了口,当即乐呵呵从善如流,箍着腰擎着腿给她转了回来。 鸡巴在屁眼里旋了个实在,花允清喉咙发颤,嗯哼哼撒娇般呻吟着。 从前面干后庭,女子仰躺时非得大腿开敞、屁股撅天才能入得顺,实在没有比这更羞人的姿势了。 可花允清累的连搂住宁尘的力气都无,只能任他用大腿垫在腰后擎起屁股,才勉强纳入供他放纵。 花允清身子一弯,鼓鼓的小腹顿时更凸三分出来。 宁尘一边在她屁眼抽插,一边伸手抚摸那圆圆的小肚子:“这些存量,慢慢炼化,怎么也升上元婴了吧?” 女孩有气无力,却仍想与他说话:“十三哥今夜这般相就……呜!嗯……我若方才一直炼着,应该……啊……应该已经成了……可是你我初行恩爱……我实在不愿一心二用……哼嗯……十三哥,允清这一夜可将你伺候满意了?啊、啊、嗯……” 宁尘爱意浓起,胸口贴去压瘪她奶子,狠狠在嘴上亲了一口:“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有你,这一夜就是最好的。” 情话搔得花允清心颤,一不留神又动起情来,哑哑的嗓子再复呻吟,黑蚌心儿也又流出水来。 宁尘挺着腰,忍不住低头拨开她阴唇往里去看。 花允清虽封紧穴口,却架不住他拿手硬分,还好是小屄朝天,撬开却也流不出精来。 看见那阴穴中满满当当浓厚精液随他冲撞荡漾,宁尘不禁笑道:“还真是再射不进去了呀?” “十三哥喜欢射我穴里……还是喜欢射我后面……允清都使得……” 她意乱之间,早将自己身子状况忘在了脑后,只盼宁尘舒服。 宁尘哪舍得再攻伐她阴关,臂膀将她搂紧,身下用力撞着:“就喜欢你这又黑又骚的屁眼。” 花允清被他淫言秽语撩得心颤,小声道:“那你使劲在允清屁眼里射……全、嗯啊、全射给我……呜——” 宁尘胯下黑龙被她娇羞模样激得青筋暴突,狂冲百下直抵棍根,根底猛地一涨,又撕裂花允清肛门一道血口,在她又痛又爽的哼声中泄了个如痴如醉。 …………………… 收了太初阴阳宗那二人和花允清阴元落红,宁尘如今气海蓬勃满蓄。 他细细给花允清净好了身体安顿在榻上,又胡乱给一楼两人扔了床被子盖好,然后出楼回屋,安身静修起来。 午时回的屋,一直调息到晚上,宁尘已将气海中收纳的驳杂元气理顺大半,只待日后转作实在修为。 他刚睁眼,就听到外屋厅中有人说话,于是便收功回气跳下床来。 扬威军的元婴,除了申屠烜竟是都在大厅里。 项舂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坐在迎客厅侧首的太师椅上,手边茶几摆了一只大号烧鹅,正一边吃一边和正对面的阴阳宗二女说话。 “诶?大象哥来啦?你这烧鹅哪儿弄的?” “来了!聊聊天!这烧鹅啊,让你府上的厨子做的。” 宁尘一天下来,把个侧院小楼搅和成了大淫窝,腹中难免饥饿。他凑过去,一把揪下一只肥嫩鹅腿,吭哧一口闷掉半拉。 “哎!要吃你让你那些厨子做啊!你抢我的干嘛!”项舂一把将盘子夺过来护进怀里,粗声斥道。 “来不及了!”宁尘哈哈大笑,扑上去就去抢另一只鹅腿。 项舂本准备将两只腿留到最后享受,被宁尘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堂堂元婴又实在拉不下脸为一只烧鹅争来夺去,只好由他去了。 宁尘一手擎一只鹅腿,左右开弓吃的满嘴油花。 对面贺芷珺掩嘴而笑,花允清则一副淡淡表情,只在双眸里有光游动,那目光全不在乎他此时形象,仿佛只要盯着他看就心满意足了。 元婴真力自发而生,贺芷珺泄了一次,单纯恢复个身子倒是极快,看不出什么别样。 花允清却不是简简单单雨露承欢,二人一场亲热堪比是倾盆暴雨摧海棠,一个下午的歇息难以复原。 本就略显苍白的面颊更是单薄如纸,软在椅子上一语不发,全由贺芷珺与项舂应酬。 宁尘已降服了陆禾贺芷珺,大家如今“各怀鬼胎”,并不怕她们找花允清的麻烦。只是看自己那情儿憔悴娇弱,宁尘还是不免心疼。 “你们大晚上凑过来干嘛的?怎么还不赶紧睡觉!” 他话外有音,旁人听不出,花允清还能不懂?痴痴看着他,目含春水,快变成望夫石了。 项舂笑骂道:“我是来商量正事儿的!不是要等你静修收功,也不用在这坐得肚子都饿了!” “正事?” “扬威军前次出征的封赏,大头实则都留在明日的宫廷大宴。那些灵觉金丹,搏个一官半职法宝珍奇便足够了。对咱们几个,妖王却要在饮宴时你来我往谈议一番才有定夺。说白了,你想要啥,赶紧提前想好,明天也好还价” “项大哥,你想要啥?有主意没有?” “以我这本事,给大蚀国该出的力也出过了,算是交了投名状,封个什么将军,统领一方妖兵不在话下。可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还是得看看你有什么打算,大家凑到一起才好呢!” 宁尘歪鼻子斜眼:“什么父子兵!你想认我当便宜爹?” “我一鼻子卷死你!废话少说,你准备讨什么封赏?” 宁尘肚中自有一套算盘,只是不能在这里说。他念头兜转一瞬,索性转话题朝另一边问去:“哎?你们太初阴阳宗是什么打算?” 贺芷珺拂裙一笑:“我们想得的都已得了,按部就班向妖廷讨个文约,许我们宗门弟子任意出入南疆历练,也不做他想。” 可不是该得的都得了吗,两个姑娘说话的当儿,腹中还满盈盈纳着自己汁水呢。宁尘蔫儿坏道:“得了什么啊?让我也看看呗?” 项舂还在这儿呢,那暗搓搓的撩拨贺芷珺哪敢接,只能假作坦然:“我家少主心性渐长,是全宗之福,我们还有什么渴盼的呢。” 旁边项舂哼了一声:“行了,别跟我这儿兜圈子,你怎么说个话拖泥带水的,真不痛快!” 宁尘两手一摊:“我想干脆也不行啊,都没想好呢。” 项舂哪买他的账:“你从东海一路跑到咱这边儿,又在八荒之地豁出一条小命,然后跟我说不知道想要什么?你拿我当外人,那算了,别说了!” 宁尘眼珠一骨碌,主意已经拿定,便压低声音道:“且不瞒你,我自小有一门说不清道不明的本事,目能识八色之光。每每望见第八光色,趋而附之,便能遇得奇缘良机。后来我也琢磨明白了,那八色光所在位置即是大气运所在,非强力可能求也!这一回,我见南疆八色光冲天,才颠儿颠儿跑到这来的!” 这话不是说给项舂,而是说给尹震渊听的。 若说将府上下没有眼目那就是骗傻子了,对于外来的这帮子新人,尹震渊不监视个一年半载肯定是不会放心。 与尹惊仇会面之后,宁尘一直在思忖如何旁敲侧击叫尹震渊动念,好按照预谋将自己拔上九祝之位。 这次赶上项舂无意中递话,宁尘恰好拿些云山雾罩的东西舞弄一番,说不准就有了奇效。 项舂多实在的一妖怪,顿时瞪圆了眼珠子:“你还有这般本事?” 宁尘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原也不老好使的,在中原的时候跟人学了两手算命的歪门邪道,将将能有点儿用处。” “那你给我算算,我该求个什么赏赐才好!” 宁尘哈哈一笑,从星陨戒中摸出一物。 那是他在潇湘楼陪洛笙玩耍下棋时,刻得的两枚二十面骰子。 此间世界的骰子不过六面,他这二十面的小玩意儿看着很是稀奇古怪,正好供他故弄玄虚。 他取了张纸来左划右划,让项舂三番五次投骰计数,又装模作样瓮声瓮气念咒作法,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才抹着一脑门子汗坐回去。 “唉呀,项大哥你这时运可是激烈!星斗转移,岁在命中!若选得一条好路,发达富贵;如若不慎,恐有血光之灾!” 项舂当时就急了,轰地站起身:“啊?!你速速给我解来!” “你看!”宁尘往刚才写写画画的纸上一比,“汝方才掷得的命数中,十四点为大,三五点为小,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上应角氐二宿,木气入中盘。” 宁尘煞有其事,嘴里这一顿胡说八道啊。项舂仔细去看那写得密密麻麻的破纸,哪里又看得懂,只能糊糊涂涂跟着他不住点头。 “兽族属木,象者更是属木,你这命盘是木中之木的卦象。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你的大气运即在东方,而金者克木也,又化刀兵之兆,你若往西边去,早晚死于万刀之下!” 项舂张着大嘴连连称是,丝毫不疑有它。 宁尘已料得尹震渊要往西边八荒之地派兵喂虫子,借机把项舂吓唬到东边去,自然是绝对错不了。 将来一旦事发,项舂只有抱着宁尘大腿高叫活神仙的份儿了。 为了宗门利益,贺芷珺先前对大蚀国的官制很用了些心思,对基本情况了解颇深,正好能给项舂条分缕析提些建议。 项舂得了便宜,拉着贺芷珺问来问去,直到心里有了底儿,这才放心离去,临走时还拽着贺芷珺东拉西扯了半天,贺芷珺只得一路将他往府外送去。 宁尘懒得动,和花允清留厅里了。花允清忍不住笑道:“你刚才算命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吧?” “诶?你怎么看出来的?” 宁尘说着话走到她跟前儿站定,花允清把手放在他腰间轻轻捏了捏,红着脸小声道:“好像一起睡过之后,就能看穿一点你的心思了,也不知为什么。” 她黑唇微动,吐出“睡过”两个字,顿时撩了宁尘一下。 他忍不住将袍子一撩,伸手按了下花允清后脑。 花允清见他这般大胆,本欲嗔怪着打他一下叫他老实,可忽地望到那叫人欲仙欲死的物事亮在眼前,竟莫名地口舌生津,索性豁出脸面不要,小口微张,任凭他塞了进来。 这俩人在偌大无人的厅中亲热,多少有些肆无忌惮了。 宁尘也不发力抽插,只贪恋花允清口腔热腾腾的暖意,花允清会意,舌头使劲儿在宁尘龟头上转圈,偶尔才深深吞一下,好叫他舒服。 她又怕贺芷珺回来瞧见,忍不住一个劲儿往门口去看,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再含下去宁尘真好忍不住了,也只能见好就收,摸着女孩脸蛋主动将东西拔了出来,自己整饬好了衣服。 花允清狼狈地擦擦嘴角,奇怪道:“怎么?不要了?” “她快回来了,留时间亲你一口。” 说着话就俯下身,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淡淡一吻舌尖轻拨,蜻蜓点水走鼓沾棉,虽不痴缠,却也柔情蜜意。 两人唇分,贺芷珺已送完项舂走进了外面的庭院。宁尘也不直起身子,只将脑袋隐在花允清另一侧,恶作剧般在她耳朵里舔了一舔。 花允清忍着浑身酥痒,面上强作无事,听宁尘在耳边问:“湿了没?”也只能一本正经,喉咙里颤着“嗯”了一声。 “说什么悄悄话呢?” 贺芷珺进来,笑着白了他们一眼。宁尘伸手在她屁股上扇了一掌,吹胡子瞪眼把两女一并赶走了。 …………………… 次日清晨,即有宏禄院季祥带着车马,将众人一并请到了王宫赴宴。 这一回季祥亲自驾车,载着宁尘一个人走在车队前头,一路上满脸堆笑,阿谀逢迎,只为哄得宁尘开心。 宁尘心中虽腻,却也有一搭无一搭和他聊着,没有露出什么疲态。 “哎,听说前日晚上,有人在千峰座干架?胆子可真大呀?”宁尘想起陆禾那日说的,随口问了一句。 季祥扬着眉毛:“可不是吗!这帮外来的闲散妖怪,仗着有几分修为,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那闹事儿的本事不小,却让仙王护卫狠狠教训了一通,挖了眼睛砍掉双腿,正吊在城头示众呢。” 宁尘试探道:“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最近大蚀国多少有点儿不太平啊。” 季祥讪笑:“我指头大小的官,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仙王那边定然已是用刑拷打了一番,至于敲出些什么,可轮不到我这耳朵沾边儿。” 人家说的是,宁尘也便不再追问,嘻嘻哈哈叫车拉进王宫,去到了东边一间【箜篌宫】。 宫殿前面的广场上,扬威军那些金丹灵觉早一步聚了齐儿。看见几位元婴下来,都赶忙上前见礼。 不多时,季祥等一应礼官引了众人进殿入座,殿中左右早已排下两列坐垫矮桌。 宁尘一瞅自己坐这位子,距离中央玉台上妖王宝座还隔了足足五张桌子,看意思此番入宴的尚有不少权臣。 桌子都空着,别说瓜果梨桃,茶水都没上一杯,想来是得先把封赏流程走完才能开饭。 换做中原宗门,宗主未至,堂下诸人都得正襟危坐。而妖族规矩松散,又是庆功喜宴,众人落座之后打屁说笑,乱哄哄颇有些吵闹。 待良辰吉时一到,尹震渊带着一堆人呼啦抄从内门涌了进来。众人起身恭迎,他身后的那群人井然有序都归去了最前头那五排桌子。 尹惊仇赫然在列,正占了宁尘斜对面靠宝座最近的头位。 不消说,他下首的四张桌子,坐得也都是尹震渊的儿子。 只不过除了尹惊仇这一个元婴,其它太子最高不过金丹。 这等修为,除非发了失心疯,那断然是无心与尹惊仇争位的。 宁尘这边五张桌子,坐得都是朝中武将,亦是五名元婴,而且观瞧相貌,至少四名是狂虎族的。 如此算来,大蚀国入仕的元婴期少说也得二十往上了。 殿中诸人口呼仙王,尹震渊高声大气说足官话,然后唤站堂官上殿开始宣读封赏。 扬威军中之人被点到名字的挨个上前,这个将军那个将军名衔一大串,都依次安在了脑门顶上。 项舂封了个什么忠勇仁威护国铲奸定远大将军,听着虽是霸气,项舂倒也不是傻子,知道都是些虚招儿,按数行礼,并未因此得意。 轮到宁尘时,竟是简简单单封了一个什么【破危伯】。 这爵位不小,手头的俸禄令人眼红,可实威实权却是一点没有,说白了就是个吃白饭的。 扬威军众妖都忍不住暗暗嘶了几声,为自己这领头的不值。 宁尘却喜滋滋拜谢王恩坐还回来。 你别说,这就是有门儿了,真若和项舂凑到一处当个什么将军统领人马,宁尘还不乐意呢。 现在先安了个虚衔过来,正说明大的还在后头。 宣完封赏即刻大排筵宴,左右先按节律敬了妖王三杯,不多时便撒欢吃将开来。 宁尘与上首几名大蚀国元婴将军见礼,热热乎乎喝了几杯勉强熟稔起来,而对过儿的皇子那边却是为了避嫌而无人敢近,都秉着一份避嫌的疏远,站在三尺外高声敬上一杯也就算了。 太初阴阳宗二女倒是没这个顾忌,只是一个破身久战,一个阴元枯竭,都软塌塌坐在自己桌席内懒得起身,任由诸皇子主动贴过去献足殷勤。 太初阴阳宗实不算大,可也占了三山九峰二十七岛,在南海一域堪称魁首。 无论南疆妖修还是中原人修,想在南海寻奇探宝,都少不了要依仗他们靠挂补给。 既然与此方势力通融交好有益无害,自然都爱往她俩身上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宁尘这边应酬正繁,忽听得一旁吵闹声响,想来是妖族风气散漫,喝了大酒难免聒噪。 殊不料头顶上尹震渊“嘭”地在宝座扶手上重重一拍,厉声道:“孽障!安敢如此无礼!” 大殿上众人顿时吓得鸦雀无声,都顺着尹震渊目光去看。 却见尹惊仇喝得冠歪眼斜,一手抓着花允清袖子,一手举着杯子绕过肩头,直往她口中灌酒。 花允清面色铁青,用力抵住他腕子,只是碍于他太子身份不好翻脸。 两边境界相仿,尹惊仇同样奈何她不得,看样子两人已拉拉扯扯折腾了半天,这才引得尹震渊发了火。 宁尘眉头大皱。 倒不是因为尹惊仇调戏自己情儿——那家伙城府极深,绝不会在这种场面下放浪撒泼酒后失态,只是他一时间猜不透太子爷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但见尹惊仇迷瞪双眼,醉醺醺大着舌头道:“上什么火呀,我这不是为了让花护法宾至如归,好好招待着么……人家还没不乐意,你拍什么桌子……” 尹震渊见他这副模样,不欲多言,只高声道:“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尹惊仇虽是太子,可毕竟当头的是他亲爹,两边站堂官哪敢抗命,举着仪仗棍就过来了。 站堂官的棍子刚往下落,尹惊仇敞着领子歪着脖子,伸手就给几根棒稍拽住,咔嚓撅成两段,一脚一个把几人全都踢躺在地上。 几个站堂官不过凝心期修为,结结实实挨了元婴一记窝心脚,硬挺着不敢呻吟,口中都流出血来。 尹震渊怒目圆睁,竟不顾妖王威仪,大吼一声从宝座上跃下,捡起半截仪仗棍就扑将上去。尹惊仇酒醒了一半,回头看了一眼,撒腿就跑。 凭父子两人境界,随便放出些真气这大殿就得塌了,可愣是谁也没运功,一前一后绕着大殿诸座转起圈儿来。 尹震渊许是脚快些,噼啪几棍抽在尹惊仇后背屁股上,打得他几声惨叫,倒也不敢用真罡抵御。 跑了一圈,尹惊仇绕到门口,衣衫不整抱头鼠窜,一脚踩在自己腰带绊倒出去,借着踉跄劲儿御风翻上天去,一溜烟飞没了影。 尹震渊胡子眉毛气得扎里扎煞,瞪着他那儿子消失在宫外。大殿里一应众人,看了这么一场你追我赶的滑稽戏,尴尬的鸦雀无声。 远远坐在大殿最深处的黑衣国师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太子性情中人,还得需大王亲自管教,寻常帝王之家哪有此等此天伦之乐,大王之福非常人所享也。” 满殿臣下你望望我望望你,顿时都像化冻似的欢笑附和起来。 尹震渊危立于大殿门口,静过片刻喘匀了气,也大笑了三声,没事人一样转回座上,一边摇头一边念叨着逆子无礼,专门与太初阴阳宗二女遥遥敬了一杯示歉。 宁尘随着众人该静则静,该笑则笑,心中却细细思忖起尹惊仇这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待场面重新热闹起来,尚荣向尹震渊偏身传音细语了几句,听得妖王微微颔首。 紧接着便传站堂官来,与太初阴阳宗二人传话,一并领着往后殿去了。 这一走,两女就再没归席。尹震渊回还之后酒宴继续,宁尘却禁不住担忧起来。贺芷珺咋样他不在乎,那刚刚勾搭的小情儿却是掐住了心口。 不过待席散礼毕、宁尘归还将军府之后,发现二女已然早早回来,并未滞留宫中。 宫中的妖族仙酿力道醇厚,宁尘又是座下红人,被人轮番灌酒,回来路上饶是花了小半个时辰祛除酒力,现在仍然头晕眼花,脸红脖子粗。 “你、你俩……你俩被叫去干什么了?” 眼见他一屁股歪在凳子上话都说不囫囵,却还急忙忙来问长问短,二女都不禁捂着嘴笑起来。 花允清知道隔墙有耳,只简单道:“尹仙王怕我们心中有刺,专门在后殿将我们安抚了一番。不光给我们下了缔盟书约,又多赏了几样宝贝……” 她话说到这里,嘴巴打了磕绊。贺芷珺笑着接道:“还暗暗旁敲侧击了几句,试探允清有无有意与太子联姻呢。” 花允清面红耳赤,狠狠在茶几下拽了贺芷珺一把。宁尘歪在椅子上假装没看见,只暗暗传音给二女道:“你二人现在就对我说,此间事毕,打算明日启程,带陆禾回宗。” 花允清面上不动声色,传音中却有一份焦急:“我们走了,谁来助你在这里行事?” “今夜,叫陆禾二更来我房中,她回去后你二人也依次前来,我有事交代。” 三人不敢传音频繁令周围耳目生疑,话说到此也足够了。 于是贺芷珺依照宁尘所示,将道别的话说了。 宁尘摆出一副分别在即的伤感,与她们装模作样支应了一番,便舍下二女回屋运功醒酒。 他让二女回宗的想法倒不是假的。 宴席完罢之后,宁尘思忖再三,依稀参透了尹惊仇今日大闹庆功宴的深意。 以尹惊仇为人,既然不可能酒后失持,那就必然有其目的所在。 除了要向自己暗示什么之外,别无他想。 顺着这条道往里一走,宁尘便触见了尹惊仇对自己的那丝警示。 宴席时贺芷珺以太初阴阳宗掌事的身份坐在上首,而尹惊仇却绕过她去专程找花允清耍得无赖。 宁尘那夜与花允清颠鸾倒凤的事情,连尹惊仇都有数了,尹震渊和尚荣更不可能一无所知。 尹惊仇想对宁尘作出的警示很简单——花允清她们被单独唤进后殿,你紧不紧张?紧张就对了。只要你在乎,那她们就不能在大蚀国长留。 二更天即至,陆禾扭捏着敲了宁尘房门进来。自那一场荒唐后,陆禾只觉自己与这小哥哥极为亲密,如今说要回宗,一时也有些难舍。 宁尘却没有什么掏心话讲,叫三人依次前来道别,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小伎俩。 只是场面活儿亦要做得周全,于是耐下心来与陆禾对坐,也不提当晚之事,一番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宁尘那嘴皮子多狠,给这小子说得两眼放光,约下此后一定专心精进、修身养性,以宗门为重,下次见面非在宁尘面前活出个人模样不可。 放陆禾离去不多时,花允清便施施然来了。她刚走到门口,宁尘却早听见声音,推开门叨着腕子就将她拖了进来。 花允清这一整日强作无心,实则也是忍得辛苦,两人不及说话,紧搂过来用力就亲,都是色急如火。 舌头不停搅着,手也忙着去扯对方衣襟腰带,眨眼功夫就齐齐丢了裤子敞了袍子,热腾腾的胸口贴在了一处。 宁尘将花允清压在墙上,捏住奶子捞起大腿,铁棍直送到腿间厮磨,把个姑娘挑逗的气喘吁吁,这才松开她舌头道:“操小穴还是操屁眼?” 若是两人干到意乱情迷之时,花允清倒还说得出口,现在哪有那厚脸皮来答他,只喘着粗气小声道:“你先前留的……我已纳入中宫了……” 宁尘闻言暗笑,阳物后撤对准女孩阴户,将身一挺,先入蓬门,缓缓插送,直至连根没入。 花允清顺着那捅进来的力道长长哼出一口气,那鸡巴比她阴道长了许多,将她宫口往里挤了足足两寸,痛痒酸麻,身子不禁抽动了几下,小黑嘴儿“呜”地发出一声娇啼。 “咦?今日怎么比前回还紧?” 花允清两手搭在他肩膀上,抬眼羞怯怯望着宁尘双眼:“早与你说了……我身子那般模样,都是嗣阴蛊作祟……如今蛊儿被你弄死,我也是与旁人无异了。才欢好一日,自不会和雏身女子有太多不同……” 此话还真是不假,第一次时宁尘胡闹几下,花允清下面便已洪水滔天,这次恋奸情热,鸡巴都塞到头了,她却还是涓涓细流,并不宣淫。 宁尘却是不服了,合著之前费半天劲调教个通透,白花功夫了? 他欺身上前,将花允清脑袋抵在墙上狂吻起来,勾着大腿的那只手往她腰后去探,两根指头奸入女孩后庭,腰腹猛然挺动起来。 “唔!!啊——等一下……唔!!哼嗯嗯嗯嗯!!” 舌头塞着小口,花允清想叫也叫不出来,奈何一阵凶猛快感从下身激荡而上,光那嗓子里的淫声都压之不住。 她哆嗦着一只手,勉强掐了个噤声法咒封了房间,这才放下心来,专心与情郎行起好事。 虽没了蛊虫搅扰激发淫性,可那小穴屁眼都是结结实实开垦过的,不去撩拨还好,真要棍棍到底吃足了鸡巴,须臾便软成一滩烂泥,任凭那大家伙在里头肆虐了。 更别提后庭那一朵黑合欢,前日在床上尽替小穴小嘴挨操,早已敏感非常,指头在肛口抽插一轮,小穴就在前头痉挛一回。 花允清也不叫宁尘托着,索性两腿一圈紧紧夹住他腰,整个人毫无廉耻一般全挂在他身上任他去操。 然而这姿势无异于火上浇油,撞进来的力道只增不减,那娇娇嫩嫩的初垦小穴给插得黑里透红,宫口更是片刻间凿得酥烂绵软。 宁尘试得她阴关已然薄如生宣,阴精点滴出漏,不敢继续强要。 于是抽手托住屁股,摸着她脑袋亲着她脸蛋道:“好清儿,脸红的样子真美,来泄给我看看。” 说着话,下身只拿那龟头棱角去刮,花允清被他哄得芳心乱颤,脖颈发僵身子一抽,几股阴津涌出,顺着宁尘卵蛋滴滴答答流在地上。 这次高潮舒缓绵长,最往女子心窝里钻,爽得花允清拱在宁尘颈沟里气喘吁吁,还不住拿嘴唇吻他脖子。 宁尘在她穴里轻缓慢动,品着她高潮的紧致痴缠,柔声道:“明日你走了,我真有些舍不得。” 花允清抬起头来,忙声问:“怎么?真要我们走吗?我以为你是故意掩人耳目才这么说的。” 宁尘戏谑道:“你留下,果真是想给尹惊仇当太子妃呀?” 花允清知道他是说笑,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哀去三分:“你真是会伤人心!” 宁尘往她穴里用力拱了一下:“你瞧,说当太子妃,穴儿都紧了。” 花允清气苦,用力在他肩膀打了一捶,宁尘借势将她抱住,连插七八下将她弄得软了。 “叫你走,就是怕你变成太子妃,那我可什么事儿都办不成啦。” 花允清心中明了,又问:“你自己在这里,没有可以托付的助力,可不好成事……” “原来倒是可以叫你帮一帮,可现在你已变成我的把柄咯,哪敢让你留在大蚀国啊。” 女孩闻言心中发甜,只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就这么回宗,只可惜帮不得你许多。” 宁尘捧起她手,用星陨戒向花允清传过一物。花允清凝神观瞧,发现储物戒里多了一只指头粗细的小小铜管。 宁尘附去她耳边:“明日你们启程,你替我去炎阳国一趟。这里面我放了一封信,你替我交给炎阳国妖王。那迦楼罗乃妖中之圣,八成不好相与,信中也并非什么紧要,送不到也便罢了,绝不可勉强自己。” “好。” 花允清淡淡应下,没多说一个字,宁尘却看出她暗中已然下了狠心,不禁叹道:“清儿,我不与你虚与委蛇,此事于我可有可无,试着搅起些混水而已,与你安危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你若在做事的时候伤了,我更是得不偿失,你做事要有分寸。” 他把话点破,字字知心,花允清脑袋里那根弦也松了,柔柔道:“我有自知之明,只尽力而为。” 话说完罢,两人再行云雨。宁尘在她穴里缓缓搅着,口中发起牢骚:“此去一别,你投心宗门,不会把我忘了吧?” “就是要把你忘了才好,待你再来找我之前,好过度日如年。” “哼,我看陆禾也馋着你呢,不然那夜也不会来兴师问罪。你们同处一宗长日相随,早晚把你磨得没有办法,身子又交出去,叫我灌醋!” 花允清慌道:“我与你交心,你怎能这般疑我……陆禾若不听话,我狠狠责骂就是!” “你也没少骂,你看人家听话吗?贺芷珺要是为了自己颜面拉你同流合污,一同在旁边使点坏,你可怎么办?” 本来甜甜蜜蜜被他插着,却没想到宁尘提起这茬。花允清被他说的心焦,动念间眼睛盈出泪来:“你要我赌咒发誓?” 宁尘看她要哭,见好就收,从戒指里取出一物。 “你给我穿上这个,下次见了才许脱!” 星陨戒中满当当的法宝丹药权且不提,除此之外最多的便是那奇淫巧技的各色淫具。宁尘摸出一件天蚕金络编就的贞操带,在花允清眼前一晃。 这器物织得精致秀美,金络在灯火下闪闪发光。 花允清不懂那是什么,接到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圈,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那天蚕丝编有妙法,非元婴期难以撕扯碎裂,它触至肌肤立时贴合,一丝缝隙也无,却是清爽丝滑,只遮住了阴户无法叫外人进入。 女孩参透宁尘心思,咬着嘴唇道:“你真是坏死了,拿那些话戳我,不就是为了叫我穿这件东西嘛!” 宁尘猛顶她两下:“那你穿不穿!” “噢!噢!呜……我穿就是了……啊……啊啊!” 听见她喉头发颤,宁尘知道她又快到了,拔出鸡巴,扯着她屁股往上抬去,用了两下力气操进她后庭,免叫阳气破了阴关。 花允清痛哼一声,用屁眼使劲嘬了他两下,媚眼如丝道:“你那小衣锁住了我前面,后面怎地还露着?倒是不怕陆禾偷尝了?” “呦呵?还敢和我耍嘴皮子啦?我倒另有一样宝贝,塞你后面一并锁住你就老实了,就怕你这骚屁股日日夹着一根棍棒,水儿淌的止不住。” 淫言秽语说得花允清腹中焦热,狠狠用屁股迎了他两下,隔着肠壁叫他把子宫磨泄了,这才伏在他肩上小声道:“清儿身子虽然生得难看,却也知道守身如玉。我身子给了你,这辈子就是你的,锁不锁都一样……陆禾若想强行奸我,那宗门不要也罢,我叛出宗去找你……” 宁尘被她说得开怀,嘴上好清儿好清儿叫了几遍不停,抱住她屁股一顿猛插,眼看快要出精,却被花允清止住。 “别……十三哥,先别……” “怎么?” “你……留着出给贺姐姐吧……我已然纳不下了,她的阳气却还不足用……你多给她一次,我不怨你。” 宁尘哪肯罢休:“嗨,你家郎君阳气充沛,又不是射不出来。” 花允清左摇右晃,撒娇般挣扎起来,最后拧不过才道:“你现在交到我处,又要与她欢好半晌才能射第二次……你射给她可以,可我一想你在她身上快活,心中就难受……” 姑娘这是真对自己缠心了,宁尘好好亲了她一番,宽慰道:“既如此,那你快将她唤来,我速战速决便罢。” 花允清见他这等事情都顺着自己,又是欢喜又是伤悲,只哀明日两人便是伯劳飞燕,不知何日才能重逢,不禁抽噎道:“十三哥,你再在我里面待一会儿吧,让我记记你……” 宁尘柔声应着,抱着花允清在身上一并坐在椅上,耳边诉了许久情话,花允清这才抚平心痕,破涕而笑。 她起身将宁尘鸡巴从屁眼里拔了,主动取过那天蚕金络贞操带,当着宁尘的面仔细将自己锁了起来。 花允清整饬好衣裳,又跪在门边给宁尘用嘴含到欲射非射,这才起身推门,快步跑入了夜色。 贺芷珺来后,宁尘也不磨叽,把这早已忍了半天的娘们儿挑逗一番,以大阳气充盈阳物破体而入,贺芷珺先前早被他抽的阴宫脆弱,十几下间便嗷嗷叫着崩了阴关。 宁尘依先前所求,给她胡乱灌注一番作罢,又因为要遮掩花允清在心头的分量,这才搂着贺芷珺叙了小半时辰的话儿。 宁尘遮掩得好,贺芷珺全以为他于二人都是雨露均沾,甚至还隐隐觉得宁尘专门给自己留得阳气,许是自己更亲近些。 诉过些离别话语,又偷偷告诉贺芷珺要办的事已交代给花允清,太初阴阳宗这段缘分也就算到时候了。 花允清怎么说都是元婴的境界,修心养性之功绝非寻常,现在虽有不舍,但也知修行路上白驹过隙,饶是离别数年,也不过是入几次定的时间罢了。 宁尘胸有长考,不可将心神勾缠过密,只可怜花允清初啖情丝,回去后辗转难眠,流了半宿的泪才堪堪睡去。 …………………… 第二日送了太初阴阳宗三人上路,紧接着便有人前来将军府拜访。 不是旁人,是宁尘心心念念的贝至信到了。 先前尹震渊令贝至信供职宏禄院专司与宁尘接洽,然而他身份地位,等到扬威军上下封赏完罢,这才轮得到他来宁尘这边叙话。 宁尘耀武扬威坐在会客厅的主座上,由着贝至信做足礼数,这才请他坐了。 两人表面上若即若离,实则宁尘胸口早就咚咚打鼓,恨不得找个没人地方跟老贝好好聊上一番。 奈何贝至信不是个姑娘,宁尘想施展隔音之术也没有合适的接口,只得是两人不咸不淡聊些闲话,先把这一堂和气的戏码给附近的耳目做足。 贝至信露出三分讨好的面相,以询问八荒之行的经历带出话头,宁尘大嘴一张,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就讲起了故事,他翻来覆去车轱辘话讲了足足两个时辰,两个人喝茶都喝出水音儿了,想来周围耳目已听得头昏脑涨,这才堪堪将这话题揭过。 贝至信将那喝腻的茶杯推开,笑道:“游将军这几日修养的可好?府中下人可传出闲话来,游将军这几日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啊。” 宁尘哈哈一笑:“哪里哪里,不过是交流一下经验、切磋一下心法!” “好汉不忧子,自当绝情丝。莫怪在下多嘴,衔玉弄璋传宗接代,于游将军并不困难,却是不好四处留情呐。” “哈哈,贝先生教训的是。看仙王之子,一个个那真是虎虎生威,洪福齐天之相,真羡煞旁人了。就是那太子爷,多少有点儿恃宠而骄啊?” 两人先前胡吹瞎侃,把项舂、花贺、申屠烜等一干人等都聊了个遍,此时带出尹惊仇来并不如何令人生疑。 贝至信好不容易来接一次头,宁尘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瞅准节骨眼儿扔出话把,好叫贝至信多传些情报。 “太子乃仙王正宫所出,自然多有宠溺。仙王昨日虽亲自动手,却正显得父子情深。” 这关节宁尘自己也参到了,并不需要贝至信提点。 但联系到尹惊仇先前说的,他大哥乃是尹震渊下令所杀,这“父子情深”的批语又显得尖酸古怪起来。 现下不容多想,宁尘一团和气地笑着:“南疆这边风俗礼制真是与中原大不相同,香辣鲜活,来了还真就不想走了。” 贝至信点点头:“在下今日前来,乃是奉仙王旨意,与游将军传话的。仙王本欲今日早间朝会之后,宣将军过去,恰逢有事耽搁,这才延至晚宴时分。以在下浅见,游将军若有什么所欲所求,不若现在便与在下透露一二。在下提前请示仙王,左右斟酌一番,到了晚宴谈及此事,也好让你们君臣二人都顺心如意。” 宁尘大笑:“我这点小小功劳,又不至于封侯拜相,仙王给些什么差事,我自是忠心无二,何须提前做这番计较。” “如此这般那就更好了,到时自有车马接将军进宫。在下多有叨扰不敢再留,这就回去复命了!” 宁尘送贝至信一直走到门口,礼数做足,一直望着这“特使”的车驾行远,才扭头归入府中。 贝至信此番前来,话中挑不出一点破绽,叫那些耳目听去也尽是些虚话空话。然而二人先前定有那左右双手暗号,这一回已然派上了用场。 贝至信平常说话,只拿右手出来挥斥,与常人无异,只待有关键之处才改换左手挥舞指点。 方才一席话说下来,贝至信抬左手时只有两句,其一是最后问得宁尘所欲所求,其二则是那句“好汉不忧子,自当绝情丝。” 这两句小诗编的跟绕口令一样,粗糙拙劣。贝至信平时引经据典舌灿莲花,这种不着四六的话不是能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认真一想,宁尘忍不住笑了。 这好汉不忧子中的好、不、子,成就了一个“女”字;而“自当绝情丝”,乃是一个色字。 所以贝至信意图令自己所求的,无非就是女色而已。 可是想到此节,宁尘依旧疑惑丛生。 自己原本就是色魔一只,尤其又明目张胆与太初阴阳宗折腾了那么一回,朝野上下但凡有心的,都该知道自己是什么颜色的玩意儿,贝至信又何必多此一举,专程跑来给自己点这么一下呢? 琢磨半日,依旧是没有什么头绪,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 下午过半时分,宫中车马就已经到了。 这三番五次饮宴,宁尘早就吃得脑满肠肥,腻也腻死,小朱却天天羡慕的眼睛放光,只是宁尘终究不敢把他带到宫里去拱食儿。 到了宫内,又在殿外等候小半个时辰,眼见日头略略昏沉,这才与项舂申屠烜一并被宣了进去。 这一回却不是什么胡吃海塞的场面。 几张矮桌坐垫,在场不过十人,除扬威军三名元婴,只有尹震渊、尚荣和另外五名身居大蚀国要位的官员列坐。 看这几位的样子,八成是为了方便尹震渊问话而坐在这儿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主心骨。 拜见了尹震渊,众人入座,宁尘单坐妖王左首,项舂申屠烜去到了对面。 尹震渊再不像前日里春风满面,此时节面沉如水,不苟言笑,众人心中都是暗暗一凛,自道该是小心谨慎的时候了。 项舂第一个被尹震渊点到,连忙起身大步跨到中间立住,听候王旨。 “项将军,本王欲拨使你坐镇岩卢城,下属六千兵马,你可担得此任?” 岩卢城地处千峰座西南,距八荒之地不足三百里,一旦向八荒之地用兵,岩卢城的兵自然要首当其冲作为调遣。 项舂想起宁尘给自己算的卦,当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秉仙王,我想去东边,最好是镇守东海一线!” 宁尘听项舂说话,只觉得一个劲儿牙碜。 也就是妖族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人家当老大的给你个差事,你一嘴就给人回了,连点儿弯弯绕都没有,也有点儿太直白了。 尹震渊讶道:“爱卿为何回绝的这般干脆?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与本王听听。” 项舂不是个会扯谎的,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撂出一句:“算命的说,去东边对我好!” 满堂文武都呵呵笑出声来,尹震渊也不以此为忤:“这给你算命的,却是何人?” 大象哥耿直却不傻,察觉到气味不对,只怕亮出宁尘给他招惹麻烦,一时间说不出话,只一味连连作礼进退两难。 宁尘一看这阵势,心说殿上这妖王国师两人真是能演,自己也别抻着了。 他正欲起身接话,忽见侧面疾步走来一名礼官,与黑衣国师窃窃私语一番。 国师听完凑近尹震渊又说了几句,只见妖王脸色顿时一喜,对那礼官将头一点。 殿外立时传来一阵呐喝传音,远远荡去。尹震渊满面春风,将那大粗膀子抬手一挥:“今日有贵客前来,也叫诸位爱卿熟悉一下。” 在座几位朝堂重臣也喜上眉梢,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想来都是心中有数的。 宁尘细细一扫,发现申屠烜面上同样没有什么波澜,可见整个大堂之上,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和项舂。 没有情报,哪怕一身本事也使不出来。宁尘小心赔笑,眼睛一个劲儿往门口支应,只想看看来的是谁。 殿外已有一大队人马仪仗浩浩荡荡簇到阶下,四名筑基期女侍抬着一张奢华辇座行入殿内。 能屁股不动窝叫人一直抬到大蚀国国君的殿上,这已是万中无一的恩宠。 一名年岁不大的女孩端端正正坐在上面,青白色头发高挽公主发髻,身着紫金华袍贵气无双,定是出身某家王亲贵胄。 然而往下去看却是有趣,那华袍之下竟荡着两条光溜溜的小腿未着鞋袜,那双脚从座上垂下,正活泼泼晃来晃去。 宁尘忍不住细细打量,只见得女孩儿目光潋滟,透如碧海。初抬首,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看的宁尘不自觉愣了半天。 他正看着,女孩已跳下座来,赤着小脚丫向前一步,对尹震渊躬身轻施一礼:“仙王。” 尹震渊身躯前倾,满面欢容:“免礼平身!来人布座!” 殿中新来的元婴位于末座,宁尘这边下首恰好空着,一群宫娥端着坐席快步而来,一眨眼就布好了座位。 然而那女孩横着一对远山眉,朝申屠烜那边一指:“我要坐这儿!” 申屠烜下首是项舂的位置,他方才与尹震渊回话还没归座,正立在殿侧。 女孩的话儿放在殿上这般来说,多少有些无礼,但尹震渊不以为意,只朝项舂道:“项爱卿,你换去游爱卿那边可好?” 一个破座儿,项舂如何不从? 女孩得了允,三两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到申屠烜旁边。 她斜坐下去,便有女侍捧来一斛滴溜溜冒着凉气儿的冰块,以绸布包裹,为她在腿足上细细按摩起来。 宁尘心说这小娘儿架子可真够大的,当着妖王的面就敢让人伺候洗脚啊? 见到宁尘项舂目光疑惑,尹震渊也不再卖关子,朗声笑道:“这一位,尊名巫晓霜,家世显赫。父亲南海神龙,曾领一方水族至尊;母亲三代前九祝,步六孤氏孚瑜。如今来到我大蚀国游玩作客,诸位爱卿定要仔细相待!” 众人连连称是,都热情洋溢,遥遥与巫晓霜作礼,而那女孩却面目冷峻,只淡淡回了个虚礼作罢。 宁尘一瞬间与她目光相交,竟被她狠狠刺了一眼,凶巴巴叫宁尘有些奇怪。 巫晓霜这名字,申屠烜在腐林恶沼时曾经念叨过。 现如今看两人坐于一处,一个是神龙之女,一个是螭龙化形,想必早有勾连,只是不知申屠烜有什么谋划,又想做什么文章。 宁尘放出神念察了她一眼,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这巫晓霜气海足有元婴级别,神识却不过金丹,肉身更是堪堪筑基。 若说太初阴阳宗花贺二人那般,玉瓶腹中水未满,只差一份真气厚度也就罢了,她这分明是纸脆的小杯子盛了江海,实在想不通是怎么装下的元婴真气。 这时只听尹震渊道:“前几日巫小友来至千峰座,竟被个不服归化的散修盯上,胆大包天闹市动手,意欲将人掳走。近卫去的虽快,擒住了歹人,却让巫小友受了些伤。巫小友,这两日修养的如何?” 巫晓霜秀灵灵声音响起:“多谢仙王挂怀,小女已无大碍。今日唐突前来,也是想见见世面,看看大蚀国朝堂议事是个什么样子。” “小友有此雅兴,倒也无妨。只是朝堂正事,旁听时不可胡乱言语。” 巫晓霜点点头:“晓霜知道了。仙王,能不能将这东西解了?” 她头一句庄重谨慎,后一句却忽地转了软糯,全无先前入殿时的凛冽。 宁尘顺着她手一看,一只青玉箍紧紧锁住在她颈子上,虽不至于喘不动气,可也免不了咯得难受。 尹震渊宽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巫小友入得大蚀国,虽是不知吾国法度,但打斗间毁坏了百姓的居所财物,本王实不能法外容情。此玉箍乃是彰明律法、罪警世人之物,小友离国之时才可除下。” 巫晓霜“哦”了一声,静静坐在自己席上,不再言语。 宁尘听着二人对话,只觉得有些荒唐。 朝堂议事,却叫一个外来户旁听,如孩童游戏一般,是何道理? 宁尘自不会认为尹震渊是傻子,其中必有猫腻。 而尹震渊几句国法不可损的场面话,竟也真把这巫晓霜哄住了。 那青玉箍再好看,终究也是镇锁真气的刑具。 大蚀国仙王一地之主,金口玉言,还躲在国法后面使那点蔫儿坏,说出去笑掉大牙了。 如此看来,这巫晓霜要么少不经事,是个能被几句话唬住的笨蛋,要么是很有一份机敏聪慧,深知那篱下低头的道理。 打横里插进来这么个娘们儿,宁尘着实有些拿捏不住现在的局势了。 尹震渊也没给他沉心忖度的时间,一转头已重新唤得项舂在殿上,开始再续前题。 宁尘也不能叫项舂为难,起身行至殿中施礼:“禀仙王,与项舂算命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下。” 尹震渊耳目早已将二人间对话全数报了给他,此时却仍装出愕然模样:“哦?爱卿竟有如此本事?” 宁尘把先前那瞎话扭捏着给尹震渊又说了一遍。 他心中早早备下一套说辞,若尹震渊叫他给自己算一卦,他自是捏好了分寸,既能勾动尹震渊尚荣的心思,又可不叫他二人生疑。 殊不料还未等尹震渊说话,黑衣国师竟嗬嗬笑出声来。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吾大蚀国鸿运当头,游子川来的恰逢其时。都言道九祝之尊位,须有观天通地、见时知几的神通。以此看来,游子川正当此位,若能将他扶为九祝,倒也是大王登基以来首屈一指的功绩了!” 尹震渊哈哈大笑:“国师所言极是!游爱卿,你可有意坐九祝之位?” 宁尘都听愣了,这一切顺遂的正如人意,可仍有一根锐刺扎在他脖子根上叫他心生警惕。 他刚准备秉着礼数三请四让一番,脑中突然猛地一炸,沁了冷汗出来。 然而嘴上却没工夫留他怠慢。 “好啊!我来时便听说,九祝乃南疆妖族尊首之位,大王有意让我坐得此位,游子川定然肝脑涂地,听凭大王使唤!” 宁尘匍匐在地,高声应诺,随即把马屁狠狠拍了一轮。 然则还未等尹震渊尚荣开口,宁尘又抬头接道:“只是小子初来乍到,却不知若真当了九祝,有的什么禁忌没有。中原类似的这等尊位,但凡上去了,又是斋戒又是清规,真要让咱连吃几十上百年的素,怕是小子抗之不住……” 国师尚荣面色如常,只随声道:“身为九祝,倒是无需茹素,但是唯有清心寡欲,才能洞察南疆一脉宏大气运,为黎民苍生遥指明路。” “清心寡欲?国师大人,难不成……还请国师大人明示!” “哈哈哈,那还有什么可明示的,身为南疆妖族一脉最高的大祭司,自然是不能近女色的。” 宁尘从地上一蹦三尺高,连连摆手,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成不成,让我去当和尚了!我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女人不能少,不然非憋死不可!” 整个厅堂轰然大笑,尹震渊咧着一张大嘴前仰后合,国师尚荣肩膀微颤,项舂更是笑得连连捶地。 宁尘站在厅中,只作了一副尴尬不已的模样,不断挠头。 他余光不经意间落在那神龙之女身上,却见她浑身紧绷,像只炸了毛的猫,玲玲珑珑的小下巴颏一个劲儿左右晃,狠狠在那咬牙呢。 宁尘倒不在乎她,只暗暗松一口气,心说这一关勉强过了。 贝至信冒险传话,真是要记一等大功。若不是他以“女色”二字提点,宁尘恐怕已一脚踩空,被黑衣国师试出个意图来了。 双方刚才都是以退为进,拉扯之间只求辨析真意。 宁尘原本打算见缝插针,引诱尹震渊生出将自己推为九祝的心思,其后再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殊不知尹震渊和尚荣早在第一时间对自己疑心起来,猛然拿出九祝之位试探,如没有贝至信传话,自己腾挪空间已然锁死。 至于尹震渊尚荣生疑的原因,自是厅堂上坐着的那位不速之客。 尹震渊收服了出过步六孤氏的各个部族,长久以来却挑不出九祝候选,上位九刳的大计悬而未决已久。 而如今宁尘刚刚暗露机锋,还未等尹震渊抿出滋味,又有一个巫晓霜忽然现身。 巫晓霜之母既然是旧代九祝,她当然能与母亲一般坐上九祝之位。 尹震渊大喜过望之下,反观宁尘,只觉得这一前一后太过蹊跷,国师尚荣在旁稍一合计,便不免对宁尘多有猜疑。 好在贝至信消息灵通,知道巫晓霜以九祝之女的身份到此,先前拟下的全盘计划都已不可强求,无奈之际也只好跳过刀尖递出信号,好叫宁尘急断。 宁尘的意图本就露的不多,又在堂上一通搅合,先假装惊喜咬上一口,后以好逑女色为借口吃了又吐,总算没有让尹震渊生出提防。 大蚀妖王捻须道:“既如此,便封爱卿为九祝祭庙大司丞,待一年半载供职熟稔无碍,再行提拔。申屠爱卿,你来作副司丞如何?” 两人哪还有二话,齐齐下拜谢恩。宁尘跪完爬起来入座,脸上却怪不好看的。 那九祝祭庙大司丞听起来颇有一番威风,实则不过一个四品官位,只因占了一个祭祀之职,横着比起来位置不算太低而已。 把话说白了,九祝乃是妖族的九祝,可不是大蚀国的九祝,只因上一任九祝出自大蚀,所以才有这么一个官位遗存。 真计较起来,宁尘这封得不过是个空心儿馒头。 宁尘不在乎官位高低,但样子却不能不装。项舂那将军是个二品,他这带头的却只有四品,臭脸子还是要摆一摆的。 尹震渊对宁尘的表现视而不见,接着又顺着项舂心意把他封去了东边沿海一带。诸事议罢,尹震渊抬手一挥,唤人在殿中摆起了宴席。 宁尘假笑着和两边敬了两杯酒喝下,然后便沉默寡言起来,正好借着装相的劲头,琢磨起了如今的情势。 若猜的不错,尹震渊和尚荣应是盼叫那巫晓霜坐替九祝。 单凭今日所见,巫晓霜无根无基,已然被尹震渊牢牢捏在掌中。 那南海与此地相隔千里,爹娘再是神通广大,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听到这边消息,此即尹震渊第一道依仗。 如此这般,大蚀国太子与自己先前的谋划便再无可行处。为今之计,必须找机会与尹惊仇见上一面,从头计议一番才是。 九祝祭庙大司丞的权威,全凭身后九祝的大旗才甩的开,自己现在因祸得福,却是取了一个虚权之位。 这位子少不了好吃好喝荣华富贵,就是没有实权;而没有实权,自然也就不会惹人猜忌。 只需多熬些时间,自己即可融入朝堂不再招人眼目,未必是坏事。 不过宁尘没忘,此间还有一个申屠烜.他明面上的意图已与宁尘交待真切,倒是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只是背后还有什么念头没人说得清楚。 如此掂量一番,原来的计划无法推进,自己现在一身轻松,花允清也送走了,更是了无牵挂,接下来以静制动即可。 想到这儿,宁尘真就惫懒起来,拖泥带水拎着酒壶自斟自饮,滋儿喽几口塞只鸡腿食不知味,把个官场失意的小模样演得惟妙惟肖。 场中鼓乐声悠悠转得响亮,周围喝酒说笑的动静却忽地变小。宁尘不经意扭头一瞥,项舂正瞪圆了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大殿中央。 不光项舂一个,殿上妖修皆是目不转睛,齐刷刷将双眼定在一处,拔也拔不动了。 殿堂宽阔,十几名宫廷舞姬正应和笙箫舞得热闹,这一队舞姬浓妆艳抹千娇百媚,舞跳得更是婀娜多姿。 可是在座的都是吃过见过,这些庸脂俗粉入不得眼去,全神贯注都在看那舞姬正中的一抹橙红。 那橙红色仿若暮日沉海,寂暗之前精疲力竭,最后却放出万缕霞光。 女子长袖垂落如泣如诉,又高高扬起画似满月。 橙红色薄纱披身,点星金铃束就,每每腾挪,恰随鼓乐,浑然天成。 长箫低沉时,双臂自拢,螓首色黯,冬雪飘飖锦袍暖;弦音暴涨间,骤然起身,纤腿高扬,春风荡漾霓裳翻。 女子舞起来如入无人之境,只兜得满堂妩媚散在那雨润荷叶的身段上。 盯着去看,眉目如柳叶桃花,勾人心魄;娇唇似火中沁血,天姿国色。 她翩舞间隐有奇香,薄薄一层纱衣之下,除两件窄窄小衣之外不着片缕,伸手俯身雪山两重,仰首展腿雾中看花,一殿男人都望得痴了,鸦雀无声,只闻得阵阵喘息粗重,若不是尹震渊在堂上,怕不是登时就要一同扑上去,将她衣服全都撕了摁在地上,狠狠疼爱一番。 宁尘亦是心脏狂跳,和旁人一般粗气大喘。他冷汗浸透脖襟,只觉得全身发麻,腹内抽搐,几乎要将刚下肚的酒食尽数呕出。 不为别的,只因那女子一颦一笑,正如那梦中良人。 女子五官样貌,无一处与龙雅歌相同,可若只论神色表情、气质姿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莫不成,是龙姐姐魂魄附在这女子身上?宁尘心中禁不住翻江倒海,乱如卷麻,使出浑身解数咬住牙关,这才没扑上前去,将她用力抱在怀中。 此时殿中乐曲已至高潮,女子团身一旋,身后凝聚法身,九条靡丽狐尾骤然显现,猛地一扫似狂风过湖,清波起浪,七彩幻光于殿中大放,引得众人高声叫好,拊掌声直震屋粱。 女子舞罢散去法身,其余舞姬鱼贯而出,尹震渊独对她招了一下手。 女子轻移莲步往尹震渊座前行去,而宁尘全部心神都被她扯了过去,又发现一件蹊跷,令他喘不过气来。 这女子神念浅显、肉体凡胎,气海更是羸弱,连炼气期都勉强。 方才她惊鸿一舞,露了法身,乃是先天大妖九尾天狐——先天大妖啊! 修为如此单薄? 说不定她原身命殒之际被龙鱼儿附体,才有这般变化。 虽然当初有罗什陀一劫,可宁尘于夺舍一道仍是多有不解之处,那女子到底是不是附身之躯,他没有半分头绪,可现如今不验证个清清楚楚是不可能的。 女子走到尹震渊宝座之前,轻轻在旁伏下,安静驯顺。 尹震渊拿手放在她头上,轻抚顶门如宠膝下之犬。 他满意地望向殿上目光炽热的群臣,朗声道:“本王当年征伐九尾狐族,败兵三次,终获大胜,才收了这绝色美人令狐姿回来。彼时得胜大喜,约兵不严,令狐姿尚在少年,被乱兵掳为营妓足足三日,险些损伤性命。还好本王识得明珠,将她从营中带出纳入宫内,不然诸位爱卿今日可没得这般眼福。” 众人连连称是,尹震渊勾起令狐姿下巴将她唤起,朝旁边轻轻一推。 令狐姿身形柔弱无骨,顺他意飘摇摇向侧殿匿去。 大蚀妖王看着她身影不见,才又道:“本王疲了,今日宴罢于此吧。” 众臣起身拜在殿上恭送王上,宁尘只觉得心口扎的刺痛,左思右想实在忍耐不住,拼着失了礼数往前窜了一步:“仙王!下臣有话……” 尹震渊却摆摆手:“哎——有话先憋在肚子里,想上几日,再来朝见本王,哈哈哈哈!!” 宁尘还欲再说,尹震渊已再不给他机会,大步流星走了。 朝会散去,宁尘满腹心事,旁人与他搭话也没能听得进去,只失魂落魄乘上车驾往将军府归去。 龙鱼儿倩影与令狐姿合在一处,疯也似的在他眼前猛转,叫他方寸大乱,当下就狠下心来,拼着前功尽弃,也要趁夜摸进宫中,好好寻她个究竟不可! 有了此念,他一路上急忙忙勾勒起了计划,然而思绪烦乱万针穿心,只觉得手头上的筹谋千疮百孔,浑然没有一点可以利用的实处,更叫宁尘急火攻心。 …………………… 他沉甸甸回到府中,走进内院,本欲大喝着斥退左右仆人,好为夜潜入宫留出口子,却没想抬头一看,内院中静悄悄一片,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像是早就散去了外院。 宁尘再乱,心思却也在最机敏的时候,他恍然若悟,深吸两口气,快步往自己养息的后殿行去。 他嘭地一声将门推开,只见殿内青烟渺渺,屋子正中一只红泥小火炉,上烹紫金酒壶,左右布下二席,已被占据一位。 “游公子,仙王特命我前来服侍几日。贱妾一番布置,还望不弃。” 看着令狐姿模样,宁尘一颗心险些从胸口跃出,他快走几步,又强令自己压住性子缓下身形,勉强保持个君子风度,坐在了令狐姿对面。 令狐姿倾下一杯热酒,眉目含春,轻悄悄递到宁尘面前。宁尘喉中正涩,取在手中一饮而尽,浇得满身火热。 尹震渊封自己一个四品,对自己的不满视若无睹,原来是早有安排。 自己既然当堂说出喜好女色,尹震渊和尚荣又知晓自己与太初阴阳宗的风流韵事,自然就拿出一个令狐姿,给自己补上了功劳。 宁尘先前一副被迷得痴痴傻傻的模样,尹震渊尚荣看在眼中必然心定。 他们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在看得些什么。 宁尘死命将眼睛盯在酒壶上,不去看对面女子的双目。 因为他也不清楚,令狐姿到底是不是龙姐姐……如若他一时不慎言语有失,难免惹起麻烦。 令狐姿膝行两步,跪坐宁尘身侧,柔声道:“公子无需疑虑,每每有值得赏识的能臣,又恰好喜爱风月的,仙王便会将我赏赐过去。妾身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修行一途更是无缘,可谓一无长处,只是比旁的女子多懂一分花前月下。仙王叫我来伴君三日,若公子喜欢,只要多为仙王尽心出力,今后也可多多讨赏。” 宁尘闭上双眼,心神动摇。若单单用耳朵去听,这不就是龙姐姐的声音吗。 只是龙雅歌幽精已失,并不记得自己,自己该如何试探?又该如何相认…… 令狐姿察言观色:“公子可是有心事?莫不是今日王上封得位子不合心意?若愿意与妾身说上一说,妾身亦可替公子向王上求请几句。” 她声音饱含真意婉转温柔,目中只有一片赤诚关切,几句话出来就扯得人想要对她掏心掏肺。 宁尘实在无法静心思忖下去,只颤抖着转过身去一把捉住她的手儿。 “令狐姑娘!你……你像我一位故人……” 令狐姿眨眨眼睛,收了那倾城笑容,颤声道:“我……也觉得你与我亲近非常……竟不是我一人作此感想?今日在殿中,我不意间瞥见你,便心神动摇,只觉得有什么牵绊系在心上似的!” 宁尘激动道:“可是真的?!” 令狐姿将脑袋探道宁尘耳边,声音幽幽如虫鸣,直往宁尘心口去钻:“是啊……就是我……” 一股洪水在宁尘心口轰然迸发,只觉得千般苦难消在一处。 他扑过去一把将龙雅歌紧紧搂住,放声大哭。 龙雅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随着他哭嚎发泄,直到他哭得累了,又将他抱在怀里,轻轻伸手,缓缓解去衣襟,柔荑在宁尘热腾腾的胸前拂过。 然后那温热的嘴唇就探过来,亲他的耳朵,脖子,一双手将他推倒,舌头舔在胸口上。 宁尘气息短粗,头晕目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任由龙雅歌将他送躺在软席之上。 身边红泥火炉一阵阵柔腻幽香,抚平了他满心的激荡愁苦,身子越来越软。 下面的那话儿却越来越硬,龙雅歌伏在他身上,拿那两团软糯酥胸蹭着他的胸腹,手也握着宁尘的阳物细细揉搓。 “分别这么久……有没有很想我……” 龙姐姐天籁般的声音飘在耳中,叫宁尘满心平安喜乐。他搂着她的身子,努力张开喉咙诉道:“你却不知我经历了多少,才找到你……” “你是谁啊?我还不认得你呢?” “是了……你不记得了……我是宁尘,是你教会我一切……救了我……” “那我是谁呢?” “龙姐姐,你如何忘得这般干净……也对,兵解道消,还需我帮你一起慢慢想起来。” “好,我相信你。不过今夜却不需说这么许多,我也很想你……不信你试试……” 龙雅歌引着宁尘的手向自己腿间探去,那阴阜已然潮湿一片。 宁尘思念笃深,再也把持不住,劈开她双腿就要往里硬闯。 龙雅歌连忙翻身将他按住,口中道:“莫要如此用强,我可承受不起。且好好躺住,叫我解一解相思。” 宁尘方才心神大弛,身上只觉得慵懒无力,恰好舒舒服服躺在褥上。 龙雅歌褪下衣衫,露出雪白身躯往他身上坐去,宁尘抬臂去摸爱不释手,还未过瘾,下身已探入一处炽热小洞。 那小洞紧致湿滑,突然将他含了进去,直爽得宁尘啊呀一声,鸡巴跳了几下好悬没射了。 龙雅歌伏在他身上,屁股不断起伏吞纳:“宁尘……舒服嘛……” “龙姐姐……呃……你慢些……我坚持不住……” 龙雅歌细细亲着他脸蛋:“无妨,姐姐今夜让你爽多少次都行的……” 宁尘欲火攻心,往上挺了几下,眼见精关就要失守,连忙运起合欢真诀,缓和那纵情时的刺激。 不运功还则罢了,合欢真诀刚一流转,识海猛然间云开雾散。 屋中幽幽炉烟仍是奇香弥漫,吸在宁尘这里却已变得刺鼻难忍。 再抬头定睛一看,身上起伏的女子哪里还有一丝龙姐姐的音容笑貌。 合欢真诀双修之法,阴阳调和轮转之功,宁尘这边一转,那边厢却全无应和,识海自然生出异感。 低头看去,令狐姿将自己揉在宁尘身上,只用那后庭去纳了阳具,前面那鲜嫩水滑的小穴尚且分毫未动。 令狐姿没有什么修为,迷幻法术对宁尘这分神顶级的识海也起不到作用。 想来定是她身为九尾天狐先天大妖,血脉中自带奇功,这才不着痕迹将自己魅住。 回过神来,宁尘生出一身冷汗。 自己方才大悲大喜都被她看在眼中,尤其是自己还报上了家门,再无遮掩。 想她这一番作为,定然是尹震渊派来施展血脉天赋,勾拿自己底细以防后患。 宁尘猛地掐住令狐姿脖颈,一把将她摔在地上。 令狐姿哪料到身下败将骤然暴起,那鸡巴从后庭猛地脱出,痛得她哀叫一声蜷在地上。 宁尘不待她声音传出,手如铁爪,死死扣住嘴巴将她按在那里。 如今已是千钧一发,莫说自己漏了身份给令狐姿,说不定将军府中的耳目也把方才的话听去了。 宁尘心思急速运转,一时间发觉,恐怕非得当机立断杀人灭口,再寻得贝至信立刻逃走才是。 危情在即,容不得半点踟蹰,可贝至信身在何处尚不可知,自己带了凛虿小朱,总不能满城去搜。 就在这犹豫当儿,令狐姿瞥见他目中凶光,立时读出他杀心已生,口中呜呜出声想要说话,拿手去拽宁尘手臂,却哪里动得分毫。 急智之下,令狐姿伸手推翻炉上酒壶,急忙忙沾了酒汁,在旁边写下一行字。 ——杀我,功散,败露宁尘正在焦心,看到她眼中神情真切,双目仿若能语,又见地上六字,心中杀意微松,把手放开了些许。 令狐姿博得一线生机,连忙道:“妾身魅血幻住了府中眼线,你身份尚未传出,若将我杀了,尚荣立生警兆,再无寰转余地!” 宁尘隐约猜到是这一出,仍捏住剑指逼住令狐姿额心,利声道:“你怎知眼线尚未将消息传出?谁知道你是不是拖延时间?!” “此时此刻,妾身不敢欺瞒!” 令狐姿口中轻轻唤了几声,只听地板下窸窸窣窣,不多时从门缝外钻出一只鼬来。 那细长黄鼬如喝醉酒般脚步蹒跚,歪歪扭扭被令狐姿诱到身前。 宁尘将它捉到手里,提溜着小腿,一指头弹晕,胡乱丢在一边。 趁这个机会,令狐姿手忙脚乱用衣裙将自己赤裸的身子遮住,稍稍松了一口气,又道:“宁公子,尹震渊毁我九尾天狐一族,将我掳来欺辱已久,我怎能对他忠心。你若将我好生放归,我绝不泄露你的身份。回去问我,我只道你我欢好几日,对朝廷并无隐瞒,你看如何?” 这几句话漏洞百出,却是她情急之下不得不说的,只盼宁尘亦与尹震渊有隙,才好缓下宁尘的杀机,为自己求个出路。 宁尘沉默不语,只掏出随身的缚神索来捆,又担心她刚才诱来鼬鼠的法门有什么猫腻,索性将她双腕一左一右连带脖子栓在一起,只需轻轻一拽,便可勒住喉咙,叫她出不了半分声音。 令狐姿由着他捆了,老老实实跪坐于宁尘身前,用楚楚可怜的目光迎着他看。 宁尘现在清醒过来,才明白这女人何等厉害。 她魅血天术,乃是让众人将她看作自己心头最期盼的模样,近情心切,自当落入痴迷。 可如今魅术消散,再去看她,仍是难压心中悸动。 这女人当真生得色绝人寰,媚骨天生,无人出其右,连宁尘也是此生仅见,现在被她梨花带雨这么一望,竟忍不住心软起来。 紧接着却是怒火滔天,她勾起了宁尘心中埋藏已久的思念,最终却一无所获,大起大落之下割得他心口剧痛。 那玩弄人心的把戏专挑人最柔软的地方下刀,何其狠毒。 宁尘气得手抖,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扇死,可如今也只能强压怒火。 令狐姿读出他心火旺盛,连忙匍匐在地,哀求道:“方才对宁公子大有冒犯,实非贱妾所愿。尹震渊欲察众臣之心,妾身只是他一件工具。贱妾寄人篱下,毫无抗逆之力,只盼宁公子怜惜一二,日后定当报答。” 宁尘不置可否,冷冷哼笑:“都道九尾天狐聪慧狡诈,你便想想,今日如何才能活着从我屋里走出去。” 令狐姿当然晓得,他现在最怕的无非是自己出去之后泄露宁尘这个身份,若想他放过自己,甜言蜜语都是空话,唯有将自己的把柄交到他手中,才好叫他放心。 她这辈子施用魅术从无失利,如今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一时间也是惊恐疑惧,吓得泪涌不止。 左右思忖一番,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些真话才能保命。 “宁公子,妾身索性与你剖明心迹。尹震渊实与吾族有血海深仇,妾身无时无刻不想将他碎尸万段,只是他分神修为只手遮天,贱妾奈何不得只能委身。若日后贱妾泄露宁公子身份,您便当堂与尹震渊戳穿小女心思,一损俱损……” 宁尘哈哈大笑,断下她话来:“真到了那时候,我说话尹震渊也得信呐!就算他信,又何必拿你开刀,尹震渊也算是英明神武,你当他不知道你心中有仇?还不是留你一直活到今日。” 令狐姿难得说一次真话,却被人踩在土里,她心下大急,向前蹭了几步,扑在宁尘腿上:“宁公子与妾身连手,不管在大蚀国做些什么都可顺风顺水,若不信我,便拿只蛊虫制在我身上,叫我不得叛你,如此可好?” 花允清临走时的确给自己留了不少异蛊,但堂堂大蚀国,难道还找不出个解蛊的药来? 令狐姿前后几个办法说完,宁尘便知道,她自己是供不出个可行的法子来的。 眼见宁尘神色不移,令狐姿哀叹一声,柔声道:“方才……公子动了真心,与那位龙姐姐真是情深意笃……妾身看在眼中,虽自知不是公子心中良人,却也情思大动……令狐姿生来见惯凉薄,唯公子一人如此重情,叫妾身极为慕恋……” 这几句话情真意切,换做旁人,被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尤物说上这么一番话,哪里能心如冷石。 可偏生宁尘花丛高手,又最重真心,闻言不仅不喜,反倒心头暴怒。 到了此时,还想借自己对龙姐姐之情行那摆布利用之事,宁尘拳头一捏就要发作。 令狐姿见状按捺不住,再没了优雅妩媚,绝望之际起身就跑,才跑出一步就被宁尘揪着脖子拽了回来。 “极为慕恋……好好好,倒叫我看看是真是假!” 说着话便扯开她身上罩纱,一把捏住她巨硕圆润的奶子,触手间滑腻软糯,饱满鼓胀,引得令狐姿一声娇啼。 她修为不高,只需交合一番,就可用千机神络拿住她神识。 当初对慕容嘉便是如此,只要牵束完全,就不怕她泄露自己身份。 要上自己,那一时半会儿便不会杀了,令狐姿缓过一口气,身子往后去贴,一边呻吟啼春,一边使出浑身解数,拿屁股去揉宁尘的肉棒。 可是当宁尘另一只手往她胯下探去的时候,令狐姿顿时一僵。 她忽然想起,自己魅术已然对宁尘无用,不由得浑身发抖,还未来得及想办法,宁尘两根指头已探入小穴中去。 “啊啊……宁公子且慢!!” 宁尘指间染了她三五滴淫液,正要往里抠弄,指头竟顶在了一层膜上,登时也愣了一下。 尹震渊今日才说过,令狐姿少时做过三日营妓,后来又被赏给不知多少人品尝。 莫说旁人,就是尹震渊自己恐怕也挡不住她这一口香甜,怎能还是处子之身? 莫非连这点信息都是假的? 令狐姿处女薄膜被人顶住,惊恐非常,哀求道:“宁公子且听我一言!小女原是天狐部族甄选承人,本欲争夺九祝之位,奈何一直法力低微,令族中大失所望。小女族破被掳之后竭力施展魅术,幻了兽兵,口含腿夹破了后庭,这才保下童身……” “那尹震渊又如何没曾动你?” “我狐族魅术天成,实非常法,就算分神期也难以抵御完全。若元婴以下之人,我只需以双腿夹弄一番便能瞒天过海……若、若是元婴分神,就只好用后面遮掩,直到现在都未被尹震渊发觉……” 是了,如果刚才宁尘不是运功,哪能分得清她用得什么地方,可见说的不假。 由她如何去说,宁尘只恼她变幻龙雅歌模样,分开她阴唇便将鸡巴往里去顶。 令狐姿花容失色,急道:“宁公子!你若夺我清白,我一口元气泄去,从此便废了,再不能为你所用!” “你忍着不泄就是了。” 九尾天狐天生媚骨,令狐姿自少时被人亵玩,只因心怀大愿才强忍多年,这要是一旦破身如何把持得住? 她自知危悬一线,反复求请都不得宽延,忍不住拼命挣动起来。 奈何宁尘双臂铁打得一般,紧紧箍住她腰身,那双手与脖子捆在一起,勉强扭动,却抓不住一根救命稻草。 宁尘恨她愚心弄人,怀中那鬼斧神工的媚肉又引得他铁柱擎天,当即折下令狐姿的腰去,任凭她满口求饶,鸡巴分开她阴唇,硕大龟头挤了进去。 那肉穴粉怡娇滑,确是未曾被人染指,甫一进入又紧又嫩,嫣地挤出水来,激得令狐姿双腿乱蹬,张口欲呼。 宁尘索性将她推趴在地,压上她后背扯住缚神索,封住令狐姿喉咙,腰胯一挺,鸡巴送将进去顶在她处女膜上。 令狐姿拼命扭动屁股,喉咙缝儿中挤出一缕哀嚎。 “求你!!求你了宁公子!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那雪白臀儿中间嵌的一根黑铁肉棒缓缓破入,痛得令狐姿连忙将双腿分得大开,几滴血珠从交合处渗出,膜儿被撑到极致,终是抵不住破了,叫那浑厚刚硬的鸡巴贯穿过去,结结实实轰在子宫口上。 令狐姿上身猛地扬起,脖子被箍得咽不下唾沫,噗地从嘴角喷出,牙关咯咯乱响,祸国殃民的眉眼拧在一起,脸上尽是病态嫣红。 那快感从小穴穿到子宫,直顶到脑门,爽得她全身抽搐,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这才忍住没有泄身。 她刚缓下一口气,那鸡巴却不等她,刮着她穴内肉芽拔将出去,两只手松开脖子上的缚神索,捞住她胸前那对硕乳,狠狠又操进来,一下下势大力沉,眨眼间那雪臀便撞红了。 宁尘更是取了那一壶春酒过来,不由分说,壶嘴直接插进了她肛门之中,那后庭被调教的敏感,直叫她憋得涕泪横流。 “宁公子!!宁公子!!”令狐姿尖声大叫,只盼叫宁尘停上一停。 可挨到第五下,那一身媚骨自己就动了起来,再不受她控制,撅起屁股就迎了过去。 “齁喔喔喔!!齁哦哦——我、我做不了九祝了!!噫啊啊啊——完、完了!!呀啊啊啊啊——” 令狐姿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被宁尘五下干到绝顶,腹中那可怜的一点处子源精随着胯下淫水狂喷崩散开来,绝望之中快感滔天,冲得她又哭又笑,最终变作一阵连绵不绝的嚎叫呻吟。 宁尘用强,自是在她识海破开一道口子,千机神络轻松侵入其中,不过几息功夫便扎下根来,自此稍一动念,即可叫令狐姿令行禁止,再逃不出他手去。 越过识海壁障,宁尘将她底细一眼看了个对穿。 那血海深仇不是假的。 令狐姿任人摆布,隐忍经年,只盼若有一日魅术大成,左右逢源寻得良机,或是能触到九祝之位,好叫尹震渊悔不该当初。 她修行天赋极差,耗尽心力保住一份贞元精血,尚有功力大进的契机,如今被宁尘一朝夺去,只觉得天崩地裂,再无一丝希望。 性子里的淫意恰好在绝望时这么一发,整个人破罐子破摔,索性随着体内阳物的冲撞堕落下去,抓住那份极乐以掩身心之痛。 炼气期都勉强的小身板,魅术再强也扛不住宁尘征伐,连续三个高潮抛下来,直操的她精疲力竭,气息奄奄。 这九尾天狐淫穴颇为霸道,鸡巴每往里插一下就自发抖动不停,数不尽的肉芽卷着棒儿厮磨,那滋味甚是难熬,非得逼宁尘运起功来才能控住精关。 可是他运功一久,这小狐狸自然承受不住,宁尘识得她苦衷,怒气不意间竟也消了,又想到留她尚有别用,于是收去功力,叫那穴儿颤着嘬了一会儿,脱出精去。 令狐姿迷迷糊糊间试得浓浓热流灌入体内,舒服地哼哼唧唧起来,身子趴在那里拱了几下屁股,又沉沉昏去。 眼见千机神络已在令狐姿小腹结了合欢纹,宁尘知道自己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他心绪稍安,踢灭了那火炉中焚的淫香,一边谋算后计,一边重新坐到令狐姿身边。 九尾天狐被他操到高潮喷泄,满屋都浸得一股骚媚媚的异香。 宁尘有了些余力,俯身观赏伏在地上的胴体,那细腰长腿、圆臀雪乳,无一处不是完美无缺,越看越是令人咂舌。 被人操了多年的屁眼除了有些软糯松垮,依旧粉嫩如初,那刚刚开苞的小穴也如秀玉一般晶莹剔透,只是摧残之后红肿不堪,又有沾染落红的精液不断涌出。 宁尘怜她辛苦,又谅其脱不出自己手掌心去,便凑上前将缚神索解了,又忍不住在她乳上臀上揉捏起来过起了手瘾。 令狐姿气血舒缓,悠悠转醒,只觉得股间又痛又麻,低头望见自己小腹上那朵合欢刺纹,忽地缓过神想起方才发生了什么,顿时鼻子一抽,流下两行泪来。 “你毁了我一辈子……我恨死你了……”令狐姿躺在那里兀自咬牙。 她隐约察觉宁尘施奇法制住了自己心脉,这即是绝了他将自己灭口的必要,这才敢把心头所想说将出来。 宁尘只道:“更恨我?还是更恨尹震渊?” 令狐姿侧过头去不说话了,宁尘却已从千机神络中感应了她的心迹。 她自小被族内寄予厚望,却因修行不利,使九尾狐族颜面扫地,在族内抬不起头来;后族人被尹震渊屠戮征服,自己被掳在千峰座受尽屈辱,只觉得非得要成为九祝才能一雪前耻。 自己破了她唯一一丝希望,自然是对自己恨的要紧,但归根结底,却恨不过尹震渊去。 宁尘捞着她身子将令狐姿拖在怀里,使出指上功力挑逗她乳上樱珠,另一只手捏着她臀儿爱抚不休。 令狐姿体弱无力抗衡不得,只能暗自垂泪,被他揽在怀中亵玩。 可这身子刚刚品过绝顶之欢,须臾间便被宁尘玩的娇喘不休,喉咙里又渗了魅音出来。 “哼……嗯……我恨你……我恨你……呜……嗯……” “凭你那微末修为,被人干到死也当不上九祝。你想报仇,若与我齐心协力,就算不当九祝,也未必不能顺遂心愿。” 宁尘话语淡然笃定,威信自生,不由得令狐姿闭耳不听。 可她自小刚强隐忍,虚与委蛇驯顺服帖之下尤有一份不屈,宁尘今夜一把给她掀了个底儿掉,神络入体后连最后一丝自我也失了掌控,如何叫她消恨? 宁尘倒也有招。 上下摸了一会儿,鸡巴从她大腿中间挺立起来,九尾淫骨把持不住,令狐姿禁不住抬了两下屁股,拿肉缝蹭了蹭那根火热的东西。 “之前伺候旁人就是这般吧?动起来,让我也尝尝滋味。” 令狐姿咬牙切齿,却不敢违逆,回头愤愤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叫臀儿起伏起来。 一双薄薄肉唇缠住棒身,上下套弄,不多时把个棒儿搓的水光湿滑,又流了星星点点些许处子鲜血在上面。 她低头望见那抹嫣红,悲从中来,又去抹泪。 宁尘却不给她时间吃味儿,捉住她奶子用力拱起腰来,在令狐姿阴唇上一顿猛闯,将她磨得眼冒桃花,再没心思去哭。 令狐姿从前拿双腿服侍枕席时未经人事,尚能心无旁骛。 现在开过苞了,食髓知味,越磨越急,心头恨着宁尘毁自己清白,身子却忍不住抬得高了,每每叫那壮硕龙头挨到穴口,再提起半分就能入洞,都是一阵天人交战,虽欲再尝极乐,却又不想主动委身,折磨非常。 宁尘观得一清二楚,在她脖子上热盈盈舔了一口,惹得令狐姿一声娇啼。 “你魅术无往不利,连分神期都能被你诓骗,偏生被我破去,夺了处子之身。而我不仅与你殊途同路,又恰好有秘法容你苟活……你现在只知道自己痛失所愿,可目光放远些便能看到,这即是你等了多年的机缘,亦是你的命。” 宁尘神念宏壮,又早已在令狐姿识海穿了千机神络,他一句话说出来,在令狐姿那里重若千钧,狠狠在她心头一撼。 九尾天狐机敏聪慧,被宁尘点拨之后自有清明乍现,若有所悟,一时间百感交集,心念大动,借着那忍耐已久滔天淫欲,喉中一声哀鸣,索性弃了心底一抹恨意,猛提起腰,噗嗤将宁尘鸡巴坐了进去。 那穴儿着实鲜美,爽的宁尘也不禁全身一抖,连忙扣住欲念暂缓片刻。 而令狐姿已扭过柔若无骨的身子,一口亲在宁尘嘴上,狠狠拿舌头在他口中搅了一番,这才唇齿分离。 她虽沦为玩物,却也在宫中耳聪目明。 合欢宗一事,宁尘名字响动中原,南疆自有风传。 他为中原宗门所缉,竟能遮掩身份跑到南疆,几日之内就得尹震渊重看封了【破危伯】,何等的胆大谋奇。 凭依了他,总不会比自己不见天日地隐忍下去更差。 “宁尘,你说好,带我报仇……我便听你的……” 宁尘手指勾出她舌头来玩了一番:“神络入体,你想不听也不行,说什么便宜话。” 令狐姿这厢一打定主意,两人位置不知不觉调转过来。 她见宁尘淡漠,反倒柔声讨好道:“虚与委蛇和尽心竭力,怕是也有区别吧?呜……嗯……” 指头塞上面,鸡巴插下面,两张小口一起乖乖吸吮起来,眼见这绝色美肉被自己驯得逐渐服帖,宁尘也起了兴致,将令狐姿往席上下跪好,从后面扶住屁股正儿八经地开了荤。 “轻、轻点……啊、嘶……喔喔——你那东西太大了……我还……噫噫噫—” 宁尘深知现在正是个关键节口,想要种下忠心不二的根儿,就得补上身心降服的劲儿。 他不敢运功伤她,只得拿出一身本事拼力鏖战,只要操不死,就往死里操,非把她干的神魂颠倒不可。 九尾天狐曾也是兽国数得上号的势力,只因其魅术高强,麾下足有十几只部族归心,仰仗的便是九尾狐淫媚过人。 族中但凡长成些的,要么留在族中繁衍,要么早早联姻婚配,哪有一个能忍得住,如令狐姿这般为了图谋九祝强守到二十岁的。 她被宁尘开闸放了水,再没了一点儿收着,撅好屁股猛吞鸡巴,久旱甘雨,爽得是一塌糊涂。 体内媚骨的力道也逐渐醒了,头一遭三次高潮便晕了过去,这一回翻身再战,耐性高了一倍不止。 噗呲噗呲干着,一只腿就往后面去伸,勾了宁尘后腰上下厮磨,小穴更是蠕动不休,又贪又淫,嗓中娇啼声音仿若淫词艳曲,柔媚得挤出水儿来。 宁尘狠命狂干她半个时辰,终于给她干了一个双重绝顶。 令狐姿媚叫声中,法身尾巴都给干出来了,九条尾巴散着七彩流光,小手一般缠住宁尘头脸手背,本能地在他身上摸来抚去,熬得宁尘把持不住,趴在她水盈盈的背上闷哼着,用力将鸡巴捅在她最深处,一阵爆射。 “宁尘……好热……你的精液好热……呀啊啊啊——别顶、别顶呀!精液顶进子宫里……会中胎的……又要、又要到了!抓、抓我尾巴——喔齁!喔齁喔喔喔!!到、到了呀啊啊啊啊……” 宁尘一手捏她奶头,一手胡乱抓了条尾巴用力一拽,把个令狐姿爽得淫水喷了一地,长吐香舌痉挛不止。 但凡女子试过双重绝顶,那心儿没有一个不化的。 令狐姿破身初夜就遇到这么个煞星,三重高潮都给操了出来,那一瞬间恨不得跪在地上,全身带眼儿的地方都送给他操一遍。 人给操晕了,那九条尾巴却还紧紧裹在宁尘身上,死也不放。 将她干了这么久,那水儿越流越多,竟流不干似的。 中原地界,有人拿六尾妖狐的淫液配药,那药性已是极烈,这九尾天狐的汁水儿就跟别提了,如此浇在棒上,射完了都丝毫不带软的。 宁尘叫她缠得苦笑,令狐姿练气未满尚有如此床上道行,这要是让她结了金丹元婴,还不把自己榨死。 他拔出阳物,接着硬劲儿拨开她屁股,又一棍插到她屁眼中去。 令狐姿侧卧而息,鼻腔里哼唧一声未能转醒,小屁眼却自发而动,箍着宁尘龙根一顿猛夹。 宁尘只是贪她仙媚无双,也不猛操她后庭,只将令狐姿她拢在怀里细细狎玩,把那滑腻腻的脸蛋乳肉、小腹臀瓣,一一摸了个痛快。 …………………… 到天光微亮时分,令狐姿惺忪醒来,试得肠中鼓胀,身后还热腾腾睡着一人,便知道是宁尘捅在自己里面没拔出来,顿时红了脸。 回想昨夜,当真是酸甜苦辣将自己一锅烩了,心下又是迷惘又是无助,忍不住将那搭在自己身上的臂膀抱紧,使劲儿往他怀里缩了缩。 就这么一动,原本滑出半截的阳物又捅进去,撑得她一阵酸胀。 令狐姿羞恼间恶念一起,使出她磨练数年的后庭功夫,将那肉棒用力一绞,撅屁股给他狠狠吃了两下。 宁尘半睡半醒间没得防备,鸡巴捅在她里面磨了一夜,早已剑拔弩张,忍不住“啊呦”一声,喷了几缕精出来。 热精浇在肠壁上,舒服得令狐姿捂着肚子哼嗯一声,她耐着性子等那屁股里的鸡巴跳了几跳缩软滑出,这才转过身来,伸手将身后男子抱住。 “宁尘……你若能待我好些……我就好好替你办事……好不好?” 宁尘朦胧间听见她小声低语,顿时也转得醒了,低头看见这小狐狸目中盈盈有泪,掏了心来乞求,知道自己一番耕耘没有白搭,自然欢喜,于是微微一笑,摸摸她秀发,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聊作表示。 令狐姿连四侯八脉的法纲都没进,他主君之位自无需与一个奴儿多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 但这一份怜爱,对令狐姿也算够了。 她羞得嗯了一声伏去宁尘怀里,下面悄悄挺起胯来,伸手将那软塌塌的黑龙塞进自己小穴缝中夹着,只待片刻后他雄风一起,往上一扬就能插将进来操她个满怀。 突然,院子外面呼喝声大起,乱糟糟响成一片,把个清清静静的早晨砸了个粉碎。 宁尘神识敏锐,立时听得是将军府外人嘶马叫,脚步嘈杂,一大群人正往府来闯。 宁尘抬手一扬,勾来一张锦被甩在令狐姿身上,自己身子一拧刚刚套上外袍,就试得外面猛真气鼓荡,紧接着一声呼啸。 令狐姿修为不行,宁尘扯住她急退数步护在身后,杠杆站定,一团巨物轰隆一声撞破房顶砸将进来,半座屋宇都塌了。 定睛一看,竟是将军府正门连门板带墙一股脑被人砸了过来。 叫骂声从悬空中落下,尹惊仇身上罡气高燃,凶神恶煞只扑宁尘而来。 宁尘一时间不知所措,心说这太子爷如何这么大胆敢来自己这里,刚刚躬身行完一个礼,尹惊仇已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我干你娘的游子川!你是什么东西!敢碰老子的女人!” 尹惊仇一眼瞥见旁边衣不蔽体的令狐姿,双眼通红,口沫横飞。 他那劲头还真把宁尘唬住了,一时竟分不清他是找借口来见自己,还是真为了抢女人的。 “太子殿下这说的什么话,令狐姿本就是仙王赏赐给……” 没等他说完,尹惊仇又是一耳光打在宁尘左脸,这下两边也匀称了。 你妈的,演戏也不待这么个演法的,耳光子打上瘾啦?宁尘气不打一处,管他是骡子是马,撸袖子就想跟尹惊仇撕巴一顿。 却听尹惊仇转向伏在地上惊魂未定的令狐姿道:“狗日的婊子,水性杨花,不如一掌拍死了事!” 宁尘心中一凛,眼见尹惊仇手都抬了起来,连忙扑上前去,狠狠将尹惊仇撞开两丈。 尹惊仇“操”了一声,冲过来就打,宁尘身为臣子不敢与他放对儿,被尹惊仇连轰几拳,砸破墙壁摔到另外一间屋中。 太子爷紧追不放,冲过去骑在宁尘身上,左右挥拳,脑袋就跟那肉疙瘩一样嘭嘭砸在地上。 尹惊仇力气使得实在,若不是宁尘有元婴级罡气护体,被他这么个打法怕是半条命就没了。 住在偏院的凛虿听见声响,冲出来看到有人捉打阿多挲,怒吼一声就要扑去咬人。 宁尘不及下令,操起一块砖头扔在面前将她止住,眼一瞪手一指叫她回窝。 凛虿护主心切,却被主人丢了一砖头,人都懵了,只得委屈巴巴退了回去。 小蝎狮心思单纯,恐怕自己又要多费口舌哄上半天,宁尘气得心中烦躁,恼火着给尹惊仇传音过去。 “操你妈的有完没完了!” 尹惊仇拳头不带停的,暗暗回道:“老子是来救你的!九尾天狐最擅魅惑人心,你没漏什么馅儿吧?我借吃醋的劲儿下手灭口,总归是个遮掩?”说着话,尹惊仇朝令狐姿瞥了一眼,但见她缩在墙角娇弱可怜,更多三分妩媚,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原来太子爷一大清早大闹将军府是为了这一出,也算一招险中求活。 他若不借着闹事的由头,这辈子也难踏进将军府一步。 如果自己没有合欢真诀,那可欠尹惊仇一个天大人情了。 “她不碍事,我自有破魅法门。只是现如今有个巫晓霜现身,九祝不是我能争的了,后面如何行事?” “怎么就不是你的了?事情更好办了!父王欲以巫晓霜为九祝,待万事俱备自会昭告天下。公开之后,你我寻机将那巫晓霜杀了,大蚀国骑虎难下,情急之中只能找寻替代,那时节哪怕强人所难,也只剩你一个容易控制的候选!” 一想到那水灵灵的小姑娘,宁尘还怪有些不忍心,然而开弓之箭难回头,权且也只能对尹惊仇将头一点。 无论是太子还是宁尘,都是众目睽睽下的焦点,留给两人的时间片刻即逝,刚匆匆定下几个关节之处,身后已有大法力传来。 向天上一看,黑衣国师率宫中近卫到了,两人不敢再暗自传话,只胡乱在地上撕打。 “太子殿下!还不停手!非要惹得仙王发怒不成吗?!” 黑衣国师那瘦巴巴的身子,一声大吼却是震耳欲聋。 尹惊仇不听他的,还要臭来劲,被周围近卫扑上去死死拉住,从宁尘身上扯将起来。 这一国上下敢对太子动手的,除了他爹,也就只有国师一个。 尹惊仇知道分寸,别看尚荣现在吹胡子瞪眼,实则自己越是纨绔行暴,他越是对自己放心。 宁尘做戏做全,任由他把眼窝子打成了熊猫,脸上变颜变色,咬牙切齿,心下哭笑不得。 “太子殿下太不懂规矩了!朝中重臣,也是能你肆意侵扰的?!真不怕仙王怪罪下来,拿你个忤逆不孝?!” 尹惊仇拧着脖子龇着牙:“父王曾经应过,早晚把令狐姿赏给我,如何又说话不算赐给了别人?!老头子食言而肥,我看他有什么脸教训我!” 两人斗嘴的时候,宁尘已屁颠屁颠跑到令狐姿那边,将她宝贝一般搂在怀里,愤愤瞪着被近卫按住的尹惊仇,把个争风吃醋的模样作了足。 令狐姿不知二人之事,还真当是这荒唐太子跑来兴师问罪,眼见要朝自己动手,吓得魂飞魄散。 如此被宁尘一护,满心惊恐都变作依赖,猛地涌出一道真切情愫。 尚荣怒斥尹惊仇一番,总算把他骂了个消停,这才让宫中近卫带他面君去了。 他看了看龇牙咧嘴一脸不忿的宁尘,换上一张笑脸,朝他走过来好生安抚了一番。 宁尘还有什么辙,忍气吞声低了头。尚荣给他许下一应赔偿,当即安排人来给他修整府邸,直确定宁尘不会生出反心,这才姗姗离去。 正屋毁了,宁尘只得搬去了花允清住过的小楼。 令狐姿跟着他进屋,提鼻子一闻脸就红了,屋中虽早就整饬干净,却瞒不住九尾天狐的灵敏。 她搂着宁尘胳膊,拿那丰硕高挺的乳瓜用力挤了他两下,好叫他垂目看看自己。 宁尘叫尹惊仇搅和了这么一下,本没什么兴致了,可看到她的模样也忍不住狠狠在那圆润屁股上捏了一把:“你这骚货,还会脸红?” “我只骚给你看嘛……”令狐姿说着话大现柔媚,捏住宁尘的手就往自己胯间送,又仰起头等他来亲。 这祸国殃民的妖媚在前,宁尘如何把持得住,只能低头去叼她伸出来的舌头,下手狠狠在她淫穴抠挖起来,噗嗤噗嗤给她抠了一地的水。 令狐姿爽得要紧,腿脚发软,全凭一双玉臂吊在宁尘脖子上。她迷蒙着眼睛细细舔着宁尘舌头:“你今后都能如方才那般护着我,我可要对你死心塌地了。你毁了我做九祝的根基,怎么也得赔我些……” 宁尘不置可否,只笑道:“我赔你个大鸡巴!” 说着就挺着玩意儿去寻她娇嫩处,令狐姿也连忙拱起腰来急着去迎,铁头沾到溢水的穴肉,干柴烈火一下怼了个痛快。 “痛、痛呀……你坏死了,非要这么用力的……嗯——” 嘴上说痛,穴肉却嘬的欢快无比。 “刚开苞就骚成这样,要是撒你出去,一个月就得变成万人骑。” “哼嗯!哼呃!哦!慢点顶!呜!我、我只用屁眼伺候别人,小穴只让你操……” “小穴能忍得住?”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嘛……你向尹震渊多讨我几回……只要一个月疼我一次,我就能忍着……” “一个月之后呢?”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谁让你把人家雏儿破了,又操的这般狠,叫我尝到这滋味……喔喔!!不行……就这么几下……又要到了……哼嗯嗯……好爱……好爱这大鸡巴……离、离不开了……呜呜呜……要尿了要尿了!!一起、一起……射!!射我里面!!” 那一身媚肉缠在宁尘身上蠕动厮磨,拼着忍了两息功夫,硬生生等着与宁尘一并冲上了高潮。 内射滋味对九尾天狐何其鲜甜,美的令狐姿双眼反白口水直流,哼呀一声竟真被宁尘操尿了。 宁尘也被她榨的头晕眼花,忍不住在她肥臀上狠狠扇了两巴掌。 巴掌落下雪肉一颤,淫水就顺着交合处往外呲去,随着令狐姿哀嚎连喷数下才停,紧接着小腹一顿抽搐,淡黄色的尿水流了满腿下来。 宁尘收着劲儿,在她脸上扇了两下将她拍醒:“你这腌臜骚货,好不知羞耻。” 令狐姿嘤咛一声,媚眼如丝褪下宁尘身来,跪下去伸着舌头,抬目望着他双眼,一点一点将他双腿都舔了个干净,那身段一起一伏,竟似作舞一般勾人。 现有令狐姿全心臣服,宁尘便多了一枚棋子置于局中以作策应。 他拢着令狐姿回去床上躺下,试探道:“等你两日后回去,尹震渊尚荣问起我的底细,你该如何作答?” 令狐姿高潮落下,正在慵懒处,用那大奶子蹭着宁尘胸腹,小声道:“自然就说你心思单纯,别无他想了……” 宁尘摇摇头:“尹震渊尚荣都是机敏多疑之辈,若不给他们些肉吃,日后仍会想方设法试探,我总不能千日防贼。” “那该怎样说,你教我就是……” “旁的不需多说,你只道我身负妖功,逃来南疆正因为中原容我不下。来到此地只为猎艳采花,一心瞒天过海偷香窃玉,将这一国的胭粉美人都收到胯下。尹震渊将你赏我三日,你明日就回去复命,就说我腰酸背疼经不住你折腾,是主动将你送还的。消息前后一冲,尹震渊眼中我便没有半点威胁了。” 令狐姿听得他心思缜密,更是放心,如此下去或是真的报仇有望,一时间心念松弛,娇嗔着打了他胸口一下:“真是贪个没够,也就将将喂我个饱,还想着一国美人呢。” 令狐姿床上功夫确是狠辣,换旁一个没有双修功法的元婴,还真是扛不住她。 床笫初逢对手,宁尘好胜心起,将天窗一打说开亮话:“你炼气期身体羸弱,我一旦运功使出真本事,今天就能把你操死!” 说着话就运功,那铁棒咯噔一下又扬起头来丝毫不见疲软。 令狐姿见状便知他说的不是假话,一时间又惊又怕,心中却不自觉隐隐雀跃,嘴巴被一身淫性催得没了遮拦,喃喃道:“若能被你操死……也不枉活上一遭……” 她话音未落,“啊”地一声被宁尘翻身压住,扛起大腿按住脑袋操进去。这小楼刚刚安宁两日,又叫那嗯嗯啊啊淫声艳语灌得满满当当。 …………………… 大蚀国迎宾用的朝元馆多年不启,现如今有神龙之女下榻,终得了几日灯火通明。 申屠烜请命进得馆去,左右众目睽睽,不敢有丝毫不恭,一路低着头碎步急趋,全然看不出是元婴期先天大妖作派。 他能得此随意亲近的殊荣,全亏着与神龙之女族脉相连。 大蚀国妖王也是因此对申屠烜多有依仗,专派他拉拢游说、试探口风,好将神龙之女踏踏实实稳在掌中。 神龙之女蛟身化形,尚未升龙,所以朝元馆歇息用的正殿空空如也,伺候侍奉的宫娥们都集聚在东侧仪清池附近。 那本是贵客沐浴的去所,如今却做了寝宫。 申屠烜亮出令牌宣下旨意,摒退了一众护卫女侍在外,这才走了进去。 这仪清池灌注的都是上好的山泉水,井水河水是一滴不敢用的。 巫晓霜身上裹着一件蚕丝玉袍伏在池边,将下半截身子浸在水中。 那泉水清凉滋润,托浮着女孩双腿,不叫她沾地,总算消去那化形遗留之痛。 巫晓霜将脑袋枕在手臂上,眼窝泛红,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申屠烜进来,也不抬头。 “晓霜,还在生气?” 巫晓霜看也不看他,没好气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你又不熟。” 申屠烜在池边席地而坐,柔声道:“与我叙上一叙,总好过自己生闷气。喏,我在街市上给你买了一锅煎饺。” 巫晓霜锦衣玉食从小吃腻了,正好奇这街头小吃,闻言终于瞥他一眼,嘟囔道:“什么馅儿啊?” “虾仁。” 女孩这才懒懒支起身子,从旁边早早备好的托盘里绰过玉箸,点过一只煎饺送在嘴里。 申屠烜连忙凑过去,擎了酒壶给她斟了一杯梅子酒。 可是巫晓霜食不知味,煎饺吃了两只,又将筷子丢下了。 “心事埋在肚里,总归不痛快……”申屠烜在旁边道。 巫晓霜被他点明心绪,抿了抿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前日里被尹震渊“请”回宫中,巫晓霜便知自己麻烦了。 她再是单纯,也不能不晓得九祝之女在旁人眼中值什么价码。 一时间无从腾挪,她便佯装天真无知,丝毫不做抵抗,假作娇蛮尽让尹震渊好吃好喝伺候起来。 见她这般听话,尹震渊自然大喜,派来申屠烜与自己作陪,期望自己能老老实实顺他摆布。 见申屠烜第一面时,这条螭龙便大献殷勤,非说是自己亲戚,倒是让巫晓霜头疼。 南海以南是为炽海,炽海螭龙既称龙脉,血脉之力大致压过蛟族一头。 可若再往上攀,螭龙无路可进,蛟族却有化龙升神之资。 巫晓霜贵为王族嫡女,爹爹都已蛟化神龙,于她而言自是探囊取物,无非多耗个千八百年而已。 因此旁支龙脉见了她,但凡懂事儿的,无不秉持臣礼。 她不认得申屠烜,申屠烜却认得她,只言是她幼年过寿时前来观过礼。 他话说的有板有眼,掰着指头算了半天,非说是自己远房表亲。 巫晓霜驳他不得,索性默认,不与他掰扯。 她谨记母亲教诲,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已暗暗告诫自己,这人越是显得亲近热情,越是要细心提防。 申屠烜见她叹气,见缝插针道:“今日游子川你也如愿见了,本该高高兴兴,为何还是这般忧闷?” 巫晓霜虽有心防,也架不住被人拿话点在心口痛处,忍不住将旁边杯盘用力一扫:“他弃了我心血石还不算!!今日在殿上卑躬屈膝,阿谀谄媚,哪里有一点人样子!!更是还、还色迷心窍,一眼看见那歌姬眼睛都拔不开来!!我真是天下第一蠢蛋,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他!!” 前几日被捉进宫来,巫晓霜听问游子川在南疆短短几日便建功立业,只觉得心上人才略过人,还满心美滋滋的。 心想只要和他相见相认,定也能帮自己跑掉,其后两人鸾凤和鸣,不在话下。 万没想到,申屠烜出现之时,巫晓霜惊觉自己心血石竟不在宁尘那里,却在这螭龙身上。 她如遭雷击,头晕目眩之际旁敲侧击,申屠烜只道是游子川在八荒之地随手将石头丢了,是他识得此物特意捡回来的。 巫晓霜未能全信,却也禁不住心碎神伤。 今日又见他在尹震渊面前摧眉折腰大拍马屁,心中那敢与天斗的少年影子皆尽碎了,于是甫一张口,满腔怨愤喷涌而出,情绪再按捺不住,寒泪盈眶间拼命忍耐,只不想在申屠烜面前哭出声来。 申屠烜伸手去抚她后背,被她挥袖打开,扭过头去偷偷抹眼。 申屠烜宽声道:“晓霜莫要置气,游子川当日丢你心血石,许是他不懂此物珍贵,乃无心之过。今日堂上那些行止,也许另有深意,他若是有什么宏图伟志,大丈夫能屈能伸,也做不得数的。” 他细声宽慰,总算叫巫晓霜稍稍好受了一些,口中却仍是不忿:“这般理由那般理由,你又清楚他什么!无论如何,他见色起意总是真的!我就坐在他对面呢,他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净去看那大狐狸!!气死我了!” 那时节巫晓霜目光冷若冰凌,宁尘怕招惹是非自是不去看的。申屠烜心中暗自嗤笑,却痛切道:“这等有眼无珠之辈,真该好好教训一番。” “他都拿我不当回事,我教训得了他什么……申屠,你与仙王说说吧,解了我脖子上这东西,我这就回南海去了……” 申屠烜风淡云轻,也不接话:“我倒觉得,你不如将计就计,试试去做九祝。到那时候,你便是他顶头上司,随便你如何将他掐吧,他还敢说一个不字?” 九祝之名在南疆多大的分量,娘亲卸任九祝之后是个什么地位她也都看在眼里。 巫晓霜正是气急的时候,哪想得到申屠烜正是尹震渊说客,如今被他这么一拨,多少还有些动心了。 真要是出来一回就当了九祝,娘亲肯定夸自己厉害,替自己骄傲。 可是稍一转念,巫晓霜又泄下气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折腾他这么一个无情的又有什么意思,还是算了……” 申屠烜忽道:“我倒觉得未必。” 巫晓霜心中烦躁,开口骂道:“你知道个屁!” “你且听我说来,不要着急。想我俩在八荒之地被蠃族围困之时,藏身于某个地洞只等危机稍渡。为消磨时光,我闲来与他聊天,他却满腹心事不知在思念什么,独自逛到地洞深处,在墙上写了一首诗。” “诗?什么诗?” “记得不太清了,且让我想想……应当是:晓破天光骤雨频,霜凝碧瓦露华新。我眸笑映三春暖……暖……呃……” 巫晓霜听到此处,猛然觉察诗中藏头有句,心脏不禁嘭嘭狂跳,暗道莫非他还是对我有意,连连急道:“最后一句是什么啊?!你快快背来!” 申屠烜皱着眉头,扶着脑袋,深嘶一口气:“唉!当时洞中昏暗,实在是记不得了。” “那可怎么办啊……” 申屠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图穷匕见:“不妨,等我偷偷带你到那洞中去看。”